這四個少年沉默了半晌，火小邪把臉上的懊喪神情一收，換了張剛毅的臉，笑道：“我今後必然要讓大師過上好日子！每天有酒有肉吃，出門就坐洋車！大師說如何樣？”

民國亂世，各地烽火不息，群雄盤據，各行各業講究抱團，做賊的天然也不例外。並且，越是做輕賤謀生的，諸如做賊、行乞、打家劫舍、黑幫、匪賊盜賊的這些，越是講究抱團。江湖一口氣，不離不棄，同生共死，除非你做到大當家、大掌櫃、大在行這類能插上香的輩分，纔可說句“老子金盆洗手”，像模像樣地退出。

齊建二神采一沉，將手中的點心丟回袋子裡，將袋子一握，指著火小邪等人罵道：“說！你們去誰家偷的點心？說半句謊話，就打斷你們四個的腿！”

火小邪說道：“齊老邁，我有一句大話，我就挨千刀萬剮。”浪得奔、老關槍、癟猴三人也是連連點頭。浪得奔說道：“齊老邁，他們動手很重，真是差點冇打死我們。”老關槍也道：“是啊，是啊，齊老邁你看我的臉，這半邊還是腫的呢。”

火小邪說道：“倒也冇想甚麼。”

老關槍和癟猴停止打鬨，都看著火小邪，老關槍說道：“大哥，說說吧，如果你發財了，你最想乾甚麼呢？”

火小邪也考慮過帶著浪得奔他們逃竄，離開齊建二的掌控，可這兵荒馬亂的，奉天城還能討到口飯吃，如何也算是有個落腳之地，跑又能往哪跑呢？其他處所冇準比這奉天城更加險惡。做賊的，俗名也叫作榮行的，最是驚駭陌生人入夥，怕被抓到一個，供出一串。跑到其他處所，若還是做賊，要想安身，除非你有通天徹地之能，不然隻能投奔幫派，而進幫就要能忍住“穿三刀”之刑，說白了就是三把刀，腿上紮兩刀，肩上紮一刀，還要紮準紮狠，刀不能倒。如此這般，纔算是讓大師信你是個有義氣之人。

齊建二走得緩慢，火小邪他們四個身上疼痛，苦苦在身後跟著。火小邪沿路一看，並不是往齊建二的居處“耗子樓”方向，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齊老邁，不回‘耗子樓’嗎？”

這男人便是火小邪他們四個真正的老邁，名叫齊建二，火小邪他們幾年前讓齊建二采集了，這幾年冇少教唆著讓他們乾些偷摸的好事。齊建二生性好賭，手氣又極爛，比來一段日子，更是輸了個底朝天，便日日催促著本技藝下的流浪兒去偷錢來貢獻本身。而比來一段日子，奉天城因為郭鬆齡起兵和張作霖兵戈，多量日軍進入奉天城，戰事也急，奉天城內幾近家家閉戶，來往做買賣的人也都躲著戰亂，不敢進城，以是火小邪他們已經多日冇有甚麼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