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天站起來,向下看去,任憑山風勁吹,身子卻紋絲不動,如同深深紮在了山頂石頭上。垂垂有麋集的馬蹄、輜重聲遠遠傳來,半晌工夫,聲音就越來越大。從山頂望下去,隻見岔道口奔來了多量人馬,另有三輛馱著極大的玄色鐵箱的四輪馬車,用四匹馬拉著,也奔了過來。
山下岔道口,周先生上馬打量一番,回身對張四爺說道:“張四爺,他們分兩路走了!看蹄印,疇昔了不到一個時候。”
水妖兒指著火小邪,說道:“這小子挺好玩的,留著當猴子耍吧。對不對,猴子?”
水妖兒一笑,說道:“嚴大哥如果不嫌棄,可否帶著我入關呢?我曉得你們要去山西王家堡王家大院,剛好我爹爹也應當在山西一帶浪蕩著。”水妖兒這句話說中了嚴景天的心機。
嚴景天嘴硬,嚷道:“嚴守義,用重手捏脫他的下巴!”
水妖兒蹦起來,鉤住嚴景天的脖子,緊緊貼住嚴景天,撒嬌道:“嚴大哥真好,我見到我爹爹,必然說你好多好多好話。”
火小邪一愣,頓時閉上了嘴。水妖兒看嚴景天神采嚴厲,目光如同一隻靈敏的山鷹,哪還是剛纔被水妖兒戲耍時憨呆的模樣,便曉得這遭毫不是兒戲,也趕快順著嚴景天的目光看去。
嚴景天一愣,還是直得要命,說道:“你不是說給他吃了嗎?這小子也說他吃了啊?”
水妖兒努了努嘴,說道:“拿去吧。”
周先生說道:“我看也不必了,那丫頭小翠、嚴景天、火小邪他們幾小我就算再短長,也在我們宅子裡留下了氣味,我已經收了。到時候隻要讓嚼子們聞一聞,再追也不遲。”
嚴守義腰間一鬆,嗵地一下跳開幾尺,身子擺出架式,恐怕火小邪又撲過來咬住本身,他可真是怕了。
嚴景天將鏡子還給水妖兒,說道:“水王見多識廣,是我們五大世家中最博學之人,應當能解。隻是……水妖兒,張四已經出山,必然對你窮追不捨,特彆是豹子犬,更是凶暴!你此行可要謹慎,要不然……”
嚴景天點了點頭,對嚴守義說道:“嚴守義,這小子算是小我物,讓他死得痛快些。”
水妖兒凝神而視,顯得苦衷重重。
火小邪身子翻了翻,盤腿坐在地上,手臂仍然在身後綁著,動了動早已痠痛的下巴,看著水妖兒罵道:“小妖精婆子,今後定饒不了你!”
嚴景天皺了皺眉,說道:“或許是我們才識陋劣,看不出這鏡子中的驚天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