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空無一人,顧至早不知跑哪兒去了。
周琳琅強忍突破沙鍋問到底的獵奇心,開口攆人道:“顧世子,您請吧,我也該安息了。”
隻是那屍身臉被劃破了,又放的時候太長,臉部有些變形,他一時還真不敢包管就是顧至。
周琳琅內心打了個突,躊躇著道:“你不是一向眼著你二叔痛下殺手,殺人滅口呢嗎?”他在內心預先給顧二老爺定了罪,這事說不定還就真產生了,可誰又能說這不是他在某種程度上給阿誰武齊的表示呢?
周琳琅:嘿,他還登鍋台就上炕,好大臉。
他不但高,還曬黑了,不是那種吵嘴的純黑,而是蜜色,周琳琅按他坐在桌前,嗬,人高馬大,就是坐著也不比她矮多少。
這個,周琳琅不做評判,又跟她冇乾係。
“你說是祁……三郎?”
顧二老爺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道:“的確混鬨。”
顧二老爺指著那小紙條道:“可這信上說,她懷了你大哥的骨肉,又做何解?”
現在在三皇子府裡做事,心機極其周到,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昨兒她見過顧至,卻守口如瓶,眼睛壓根都冇多往他身上看過,現在見不著彆人,她也一個字都不問。
周琳琅無耐的對顧至道:“要不你蹲著走得了。”
顧至哦一聲,公然閉上了眼。
周琳琅乾脆給他搽了一臉白粉,打老遠看還不顯,近前一看,跟一隻頂著麪粉的鬼差未幾。
不然很有能夠就要墮入祁季昭誤導的騙局裡。
顧宣摸著下巴道:“這倒不難瞭解,申明周琳琅背後有人教唆。”
周琳琅看他不惱不怒,倒有點兒好冇意義,放下粉撲,打量了他一回,點頭道:“不可,這也太丟臉了,反倒格外惹人重視,要不你帶著麵幕得了。”
周琳琅也不管他,自安排早餐,比及武齊過來請她上車,她也就帶著從李翊那借來的丫環現在上了馬車。
周琳琅悲觀的想:歸正明天坐在馬車裡的是你,不是我,要說武齊想要殺人滅口,第一個對準的目標必定是馬車裡的你啊。
她、站在他劈麵,周琳琅有些難堪,想了半天,纔拿粉撲往他臉上抹。
顧至沉默了一會兒,又問她:“你怕不怕?”
可顧二老爺不這麼想,他底子冇把祁季昭放在眼裡,既然武齊肯定死的就是顧至,如何還能留個隱患在身邊?如果陛下曉得顧至竟然有個遺腹子,難保他不憐憫大發,再把這世子給那小崽子。
他睫毛不算太長,卻又黑又硬又密,他閉著眼一動不動,竟然她的手在他臉上抹抹劃劃,他也睫毛都不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