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人,孫老夫人問喬氏:“你去過偏院了?”
孫老夫人倒是冇駁她,想了想畢竟同意了。
“冤枉不冤枉,你去同大人們去說吧。”
管事媳婦向孫老夫人稟報:“已經毀滅了,隻薰壞了三間配房,並無大礙,刷刷白也就冇事了,隻院牆邊的兩棵樹不知如何燒得短長,那沖天火光就是從那出來的,隻怕燒壞了根骨,來年不了芽,抽不葉了。”
那管事媳婦不敢說話,隻把頭埋得低低的。
這媳婦多好?知禮懂矩,行事穩妥,脾氣和順,賢惠懂事……隻除了年紀大了,且麵貌一向都是中等,可兒誰不會老?
她看著這兒媳婦就有些愁,這兒媳是樣樣都遂她的心,可就是不得男人的意,不然她也不會比及兒子老邁年紀了還要替他籌措妾室。
她問喬氏:“你感覺,這事應當如何辦?”
孫老夫民氣跳如鼓,盜汗涔涔,手無認識的抓握著甚麼東西,渾身直顫抖,之前的擔憂、焦炙和忐忑終究會聚到了一處,她喃喃道:“禍害,禍害,禍害,留不得了。”
不過幾棵樹,算不得寶貴,死了再重新種幾棵也就是了,隻要人冇事,屋子冇事。
周琳琅咬死了就是不知情。
周琳琅展開眼,儘是黑灰的臉上也瞧不出她是甚麼神情,隻眼睛裡儘是閃亮的光,她哀告道:“孫老夫人,琳琅是冤枉的。”
孫老夫人抿緊唇,不一言。
最後四個字已經足以描述當時的情狀。
孫老夫人冷冷的道:“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彆覺得一味的推委就能逃過獎懲,我這就命人去官府報案,事情的顛末到底如何,你去跟他們辯去吧。”
孫老夫人擺手:“來人,把她先看押起來,然後交給官府措置。”
喬氏低頭:“是。”
孫老夫人輕吸了一口氣,用冰冷的手撫過鬢角,又端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大口,才勉強規複安靜,道:“讓她出去吧。”
孫老夫人皺眉:“你就冇聞聲一點兒動靜?”
喬氏沉默了很久,才昂首道:“母親,如許做,怕是……”
孫老夫人問:“偏院裡就你們主仆幾個,這火是如何引發來的?”
唉,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固然那是她嫡遠親的兒子,如何就隻看女人的麵貌,而全然不顧女品德性呢?
說著撲通一聲跪下,態度誠心的請罪。
喬氏倒還好,臉上冇甚麼多餘的神采:“屋子薰黑了,倒還好,樹也毀了,我想稟過母親,叫人把那樹放倒,挖了根,再重新種上小樹苗更輕易成活。周氏也冇事,隻瞧著有些驚嚇過分,媳婦去時,她是昏著的。可惜了周家阿誰陪嫁的丫環和婆子……死相極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