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一雙手纏了上來，安撫似的環著他的脖子，鼻尖在他頸窩悄悄的蹭，林言展開蕭鬱被炙烤過似的手心，心疼的放在唇邊悄悄一吻，再看向小羽士的視野中便不由自主帶了些疏離。

倦怠海水一樣囊括而來，林言困得高低眼皮直打鬥，沉的像灌了鉛。

阿顏看著林言背後的虛空發楞，好一會兒才悄悄的點了點頭。

水汽氤氳間那鬼的模樣出奇的都雅，鎖骨很深，他表麵清楚的五官也像一幅畫，下巴枕在手臂上，懸在浴缸外的手暴露指縫處的焦黑傷痕。林言捏著藥膏捉了蕭鬱的手掌鋪平，翻來覆去細心檢察，奇特是燒傷的陳跡倒比白日淺了很多，燎泡消下去，掌根不算嚴峻的部分乃至規複了平時的模樣。

“疼不疼？手拿遠點，彆碰水。”林言謹慎的將花灑水量調小，“我之前連養倉鼠都冇贍養過，一下子要養鬼，折騰病了都不曉得往哪兒送去，聽話下次彆跟阿顏包裡的怪東西較量。”

"你在畫甚麼？"林言輕聲問。

小女孩回過甚來對林言森然一笑，板滯的眼睛像兩個黑洞：“嘻嘻，這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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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某處傳來有規律的沙沙聲響，卻不是浴室的水聲，林言逼迫本身展開眼睛，迷含混糊想著，蕭鬱人呢，如何沐浴洗這麼久？

小羽士的臉又開端紅了，林言捏動手指，回想起山上的蝕骨寒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看兩側的病床冇人，大抵都去吃晚餐了，便低聲問他：“明天到底如何回事？”

林言昏沉沉的扶著太陽穴走疇昔，隻見女孩穿一件臟兮兮的舊棉襖，一截慘白的後腰露在內裡，正握著一支蠟筆塗鴉，剛纔的沙沙聲就是筆尖劃過畫紙的聲音，白紙上歪歪扭扭塗著一個“人”，四肢折成詭異的角度，臉塗成一個黑球，兩隻眼睛的位置卻留出空缺，嘴角往兩邊生硬咧著，像在大笑，兩排廣大的牙齒塗的鮮紅，全部腦袋奇特地朝右下方聳拉下來，冇有支撐似的歪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