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裝山河_第74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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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人的脾氣偏於直率傲慢,但也冇多少壞心,她見莫青荷把一碗水都喝得見了底,又添了一瓢,輕聲問他:“你多大了?”

還冇等田野答話,嘭的一聲槍響,鈴鐺連同一段紅緞帶一同掉在地上,噹啷啷一陣響,沈飄萍把手槍塞給田野,剜了他一眼就走了。寺僧聞聲動靜,嚇得都跑出來看,隻瞥見田野拎著不竭冒白氣的熱水桶,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沈飄萍在大殿一角找到了伸直著的莫青荷,就不走了,在一旁悄悄的看他。

莫青荷坐在供桌前,一板一眼的唱一曲遊園驚夢,俄然感覺沈培楠的確是他戲路上的一顆災星,自從熟諳他,本身就冇能好好的唱過一次,現在戰時更是前提艱苦,好輕易從災黎中找到一名笛師和一名會彈琵琶的女人,崑腔的調子便悠悠的響起來了。

說完看了看時候,歎了口氣,道:“你們歇一歇吧,我是不能睡了,這裡這麼多人,每個都要用飯,我帶步隊出去運糧食。”

他灌滿半隻鐵皮桶的水,看沈飄萍還不依不饒的蹲在灶前,皺眉道:“我說你如何還在這拆台?”

後堂的簾子動了一動,沈家仆人搬出一張椅子,沈老太太拄著烏木柺杖,被三四名仆人簇擁下落座。她換了樸實的黑布衣裳,金飾已經儘數取下,腰板挺得筆挺,聚精會神的聽戲,聽到動情處,微微閉著眼睛,嶙峋的手在膝頭交疊,一手的手指在另一隻手的手背上悄悄敲著節拍。

但是,就在目光交叉的頃刻,這一對仇家似的一老一少,俄然達成了心靈上的某種默契,眼裡的仇視不知不覺就溶解了。

他是隧道的西北男人,從戎多年,所見皆是些糙老爺們和剪短頭髮的反動婦女,底子不曉得甚麼叫名流風采,這麼一拽幾乎把沈飄萍細瘦的手腕拽脫臼,他見沈飄萍攥動手腕直吸冷氣,仇恨的瞪著本身,疼得快淌眼淚,就訕訕的放了手,自言自語道:“哪那麼金貴,動一下就如許了?”

他這一聲喚出來,沈飄萍笑得像真添了個弟弟似的,如果此時口袋裡有糖,恐怕要拿出來分他幾塊甜甜嘴了。莫青荷也感覺挺成心機,抿嘴笑道:“你跟沈哥一樣,都把我當小孩看,我每天風裡雨裡的跑,哪能老是十五六歲的德行呢。”

莫青荷有些嚴峻,眼神不住溜著沈老太太,老婦人卻冇有平時懾人的氣勢,每道皺紋都在曲聲裡放鬆了,麵龐慈悲而和順,時不時合著曲調點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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