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驚呆了,他覺得沈培楠早已經完整信賴了他,如何都冇想到他竟然舊事重提,一刹時大腦緩慢的轉動,冒死回想到底那裡暴露馬腳,沈培楠卻嘲笑一聲,單手捏著他的下頜,把他的臉強迫轉向鏡子,陰鷙道:“你這張假臉,每次我問你黌舍裡的事,你就是這副神采,先停下想一想,彷彿要編造甚麼,你接著演,我看能演到甚麼時候。”
沈培楠握著他的手,抬起眼睛道:“小莫,我跟你說實話,自從你那次受傷,我再冇調查過你,不是因為信賴,是我尊敬你的品德。”
沈培楠深知莫青荷年紀雖輕,一顆心卻大的很,一頓飯的時候,心中必定不知過了多少動機,再遐想到剛纔他那哀痛裡暗含堅固的眼神,已經猜透了□分,推開世人就大步往上追。
他話音剛落,門廳傳來一陣說話聲,幾名不熟悉的客人出來透氣,扳談時臉上都帶著笑。
莫青荷連跟他犟的乾勁都冇了,昂首瞥了鏡子裡的他一眼,道:“你來看笑話?”
沈培楠被他又潮又熱的手捂得難受,從莫青荷的口袋找出一條灑了香水的手絹擦了擦手心,又把帕子塞歸去,語氣放輕了些:“我曉得你是至心,你如果假的,也不會整天跟我吵架,我也能少點煩心。”
沈培楠淡淡的嗯了一聲,轉頭對莫青荷道:“走吧,一起去喝杯咖啡,另有半宿要熬呢。”
沈培楠皺著眉頭:“你把我當教書先生麼?”
沈培楠繫上他的皮帶扣,又問道:“喊累了麼?”
沈立鬆張動手擋在他身前,還像幼年時對待弟弟的態度,甩動手朝他的鼻尖用力點了兩下,經驗道:“當師長的人這麼小家子氣!弄來唱曲解個悶的玩意,也值得叫真。”
他停下思考了半晌,打量著莫青荷倔強又委曲的模樣,很垂憐的親了親他的臉:“但你太敬愛了,你敬愛到讓我不想再裝胡塗,也不能容忍你對我有一丁點的棍騙和叛變。我現在給你個機遇,不管你是為了甚麼,軍情,錢,政治還是哪一派哪一黨哪一國的好處,隻要說實話,我決不究查,我們自此一刀兩斷,我派人送你出國,包管你的安然題目,讓你下半輩子都吃喝不愁。”
莫青荷摸了摸屁股,倒是冇多大感受,他曉得沈培楠是冇使真力量,就搖了點頭。
“罷了罷了,你瞧我這後院,娘們爺們的,還不敷亂麼?如果有牌局算我一個,贏了錢給我家那小兔崽子買蘿蔔吃。”沈培楠笑著,把帽子往頭上一扣,大步尋莫青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