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將日本兵的屍身丟進廁所隔間藏好,出來時發明莫青荷麵色慘白,正倚靠牆壁坐在地上歇息,便踱步上前拉他,低聲道:“快走,事情還冇有辦完。”
話語激起的氣流讓人滿身發癢,莫青荷神采一紅,剛想說話,沈培楠將一根手指豎在他唇邊,指了指樓梯上方,表示他環境危急,冇時候拌嘴,又抓起他的手,把掌心貼在臉上,低聲道:“手如許冷,第一次殺人怕不怕?”
沈培楠平時最看不起拿愛人出氣的男人,方纔在氣頭上,把莫青荷當作兵士甩了一巴掌,以後邊走邊回想,越想越感覺不對味,是以剛出洋樓當即跑返來報歉。
沈培楠低聲罵了一句,打手勢號召他們集合,兵士們練習有素,一個接一個從樓梯口轉移,不一會兒便列隊重新擺開步地,逐扇房門展開搜刮。此次冇有出不對,不到五分鐘,殘剩四名日本兵和叛徒江山的藏身之所就肯定了。
彷彿經曆了悠長的沉寂,一隻手在他肩上悄悄按了一按,莫青荷覺得又是剛纔的傷兵,感受冇臉麵對他,低頭囁嚅:“你們先走,我歇息一下就來。”
最後一場戰役打響,第一組兵士賣力衝鋒,帶頭人一腳踹開門板,揚手拋出一枚美式煙幕手雷,正掉在日本兵圍坐的桌子下方,邊放射濃煙邊收回嗤嗤悶響,趁白霧還冇有完整分散,莫青荷搶先翻進房間尋覓埋冇,右手緊握著消音手槍。
莫青荷凜然一驚,立即遐想起在冷巷遇見的河北男人,暗道難不成四周埋伏的同道們沉不住氣,親身跟了上來?
沈培楠一樣用口型迴應:“你瘋了麼?在這裡等著!”
越往上走,越聞不出房屋的腐味,取而代之的是垂垂濃烈的血腥氣,彷彿四周方纔經曆一場血戰。不知不覺到了二樓,兩人一左一右藏在樓梯與二樓走廊的交彙處,互換了一個眼神,藉助牆壁的保護,警戒地探頭察看四周的動靜。
捏起彈殼送到鼻下一聞,莫青荷頓時被濃烈的血腥味熏得幾欲作嘔,他立即轉頭衝沈培楠打手勢,與猜想的不錯,這裡就是老三他們與日本兵產生牴觸的處所,約莫有人被擊中了大動脈,鮮血流了滿地,老三的屍身則不知所蹤。
這是最好機會,沈培楠眼露殺機,取出匕首籌辦上前,莫青荷比他迅捷,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轉頭用口型叮囑:“我去,你保護。”
沈培楠移開視野,故作冷硬道:“以是你要聽話,不要跟我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