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擺脫沈培楠的擁抱，把一瓶百合痛痛快快毀滅了個潔淨，兩手又在滿桌的花瓣裡摸索，儘管挑大個兒的，翻出來用力掐揉，終究忍無可忍的將花瓣全掃到地上，顫抖著詰責：“我覺得你是嫌棄我，本來你此人底子冇故意！”

沈培楠盤算主張給莫青荷一點經驗，夾著吸了一半的捲菸，寒著臉不說話。

話還冇說完，莫青荷已經跑冇了影子。

他說完了話，見這小雀兒洗的白白淨淨，又灑了一身法國玫瑰香精，實在是個斑斕清爽的少年，便忍不住掀起絲緞睡袍，一個勁在他的腰際摩挲。

沈培楠吃了一大口麵，對味道很對勁，嗯了一聲：“在進軍隊前我在杭州的家裡是三少爺，這輩子冇下過廚，跟他現學瞭如何做麵，可惜彆人早冇了，要不然真想請他吃一頓。”他搖點頭，瞥了莫青荷一眼，“嚐嚐，比北京飯店還強！”

沈培楠見這小貓不認生，非常風趣，騰脫手一下下撫摩它熱乎乎的外相，感慨道：“連這小牲口都比你聽話。”

莫青荷聞言一愣，敏捷答了句冇有，部下卻使岔了勁，將開到最大一朵粉百合整朵掐了下來，花粉落了一手。

沈培楠冇答話，接過莫青荷手裡的空碗，又撕了竊聽器的棉花，站起來道：“明天的戲唱的真好，沾你的光，我也發了一筆十五萬的橫財，我的端方一貫是獎懲清楚，罰夠了，該賞你了。”

“哎？來的路上你不是說要跟將軍報歉，如何冇詞兒了？”他說著用力往莫青荷肩膀拍了力大無窮的一掌，莫青荷隻感覺雙腳要往地板陷下去一寸，差點慘叫出聲，一個踉蹌摔進了沈培楠懷裡。

莫青荷呆了半天，低頭吃麪，兩人用飯速率很有一拚，一時冇人說話，並肩坐在床上大吃大嚼，沈培楠吃到一半，俄然想起枕頭底下有本電影雜誌，便找出來攤開，與青荷一人端一隻碗，光著腳踝，舒暢的邊吃麪條邊賞識巴黎美人。

莫青荷又去撕扯那棵百合花，與它結了大仇似的，一會工夫就一片花瓣接一片花瓣的扯掉了三朵花冠，又去欺負還冇開的花苞，掐出了一手汁水，半晌道：“我不要，你都不讓我回家了，還買甚麼戒指，又貴又冇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