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駭了一跳,急道:“戒庵莫要傷人道命。”
任青蓮躬身一拜,苦衷重重的出了大堂。
玄奘聽了那國師的話倒是笑道:“貧僧已經發過弘誓大願,不取真經,永墮沉湎天國。更何況,一起上另有這兩位妙手庇護……”
法門寺的僧眾極多,但各有職司,朝魚暮鼓、梵唄禪課,玄奘見了,也是讚不斷口。
“不好了,不好了,師父,阿誰吐蕃國師又來了!”
“這就是吐蕃國的僧侶?”玄奘是第一次見到番僧,一臉的獵奇。
吐蕃國師忍不住嗤笑一聲,指著任青蓮二人道:“請恕小僧直言,大師的這兩個侍從,眉宇已透玄色,此去本身難保,怕是護不了大法師全麵啊……”
空聞大師技藝高強,這法門寺即便不如少林寺,但也不該見不到半個武僧吧。
說著,他神采俄然一凝,道:“中原佛家有所謂‘天耳通’、‘天眼通’等六大神通,我們吐蕃也有近似的神通,就拿我此次從拉薩趕來此處來講,便是預感到大師父此去西天凶災重重,以是特來禁止。”
玄奘見他辭吐儒雅,悄悄稱奇,笑道:“貧僧玄奘……”
鐘戒庵聞言大怒:“傳聞吐蕃曆代國師都是藏土第一妙手,灑家倒是想要見地一番!”
說完,已經一掌疾劈而出,往那番僧眉心劈去。
玄正等人上前將馬匹上馱著的空聞大師扶下,一番檢察過後,神采都是極其丟臉。
“好大的場麵!”任青蓮暗付一聲,不過更讓他有些驚奇的是,此人竟然如此的年青。
“師父!”“師叔!”……
輿轎上,一個方麵大耳,膚白如雪,身穿大紅法衣,赤著雙足的青年喇嘛正斜斜的半躺著。
玄奘愣了一下,對方口稱“師弟”實在也冇甚麼錯,畢竟大師同屬玄字輩的和尚。但如許豈不是有些喧賓奪主的意義,固然他很想見地一下番邦的佛法又有那邊罰歧。
任青蓮笑道:“大師放心好了,隻怕鐘大師還真不是這番僧的敵手!”
“傳聞是玄奘法師救了家師?”玄正問道。
吐蕃國師聞言,不由得叫了起來道:
“是貧僧的兩個侍從救了空聞大師,不過環境有些不容悲觀。”
“阿彌陀佛!”玄奘等人丁呼佛號,那幾個武僧都是放聲長哭起來。
玄正等人都是一臉陰沉,尊師方纔仙逝,這番僧便尋上門來,一起吹鑼打鼓,的確就是一種挑釁。
貞觀十二年,吐蕃一舉擊敗了吐穀渾、黨項和白蘭諸羌三部,並趁勝入侵大唐,卻被唐軍打的大敗,他們的讚普鬆讚乾布退兵賠罪。大唐這邊固然處於上風,但漠北薛延陀稱雄,勝兵二十萬,隻能順水推舟,和緩大唐和吐蕃兩國的乾係,加強彼其間的人文交換。這些番僧,就是此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