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各一,這是西方的事情。”三藏道:“本來是如此。”
我那八戒沙僧卻不會放甚黑氣。”那大聖在半空中,詳察不定。
有詩為證,詩曰:多年古刹冇人修,狼狽殘落倒更休。猛風吹裂伽藍麵,大雨澆殘佛象頭。金剛跌損隨淋灑,地盤無房夜不收。更有兩般堪歎處,銅鐘著地冇懸樓。
唐僧在頓時聽得又這般叫喊,即勒馬叫:“悟空,去救那女子下來罷。”行者道:“師父走路,如何又想起他來了?”唐僧道:“他又在那邊叫哩。”行者問:“八戒,你聞聲麼?”八戒道:“耳大遮住了,未曾聞聲。”又問:“沙僧,你聞聲麼?”沙僧道:“我挑擔前走,未曾在心,也未曾聞聲。”行者道:“老孫也未曾聞聲。師父,他叫甚麼?偏你聞聲。”唐僧道:“他叫得有理,說道活人道命還不救,昧心拜佛取何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快去救他下來,強似取經拜佛。”行者笑道:“師父要善將起來,就冇藥醫。你想你離了東土,一起西來,卻也過了幾重山場,遇著很多妖怪,常把你拿將進洞,老孫來救你,使鐵棒,常打死千千萬萬;本日一個妖精的性命捨不得,要去救他?”唐僧道:“門徒呀,前人雲,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還去救他救罷。”行者道:“師父既然如此,隻是這個擔兒,老孫卻擔不起。
等我再叫他兩聲,看是如何。”好妖精,不動繩索,把幾聲善言善語,用一陣順風,嚶嚶的吹在唐僧耳內。你道叫的甚麼?他叫道:“師父啊,你放著活人的性命還不救,昧心拜佛取何經?”
長老拽步近前,隻見那門東倒西歪,零寥落落。推開看時,忍不住心中慘痛:長廊沉寂,古刹蕭疏;苔蘚盈庭,蒿蓁滿徑;惟螢火之飛燈,隻蛙聲而代漏。長老俄然吊下淚來,端的是:殿宇殘落傾圮,廊房孤單傾頹。斷磚破瓦十餘堆,儘是些歪梁折柱。前後儘生青草,塵埋朽爛香廚。鐘樓崩壞鼓無皮,琉璃香燈破壞。佛祖金身冇色,羅漢倒臥東西。觀音淋壞儘成泥,楊柳淨瓶墜地。日內並無僧入,夜間儘宿狐狸,隻聽風響吼如雷,都是豺狼藏身之處。四下牆垣皆倒,亦無門扇關居。
卻說比丘國君臣黎庶,送唐僧四眾出城,有二十裡之遠,還不肯舍。三藏勉強下輦,乘馬告彆而行,目送者直至望不見蹤跡方回。四眾行彀多時,又過了冬殘春儘,看不了野花山樹,風景芳菲,前麵又見一座高山峻嶺。三藏心驚問道:“門徒,前麵高山,有路無路,是必謹慎!”行者笑道:“師父這話,也不象個走長路的,卻似個公子天孫,坐井觀天之類。自古道:山不礙路,路自通山。何故言有路無路?”三藏道:“固然是山不礙路,但恐險要之間生怪物,密林深處出妖精。”八戒道:“放心,放心!這裡來附近極樂不遠,管取承平無事!”師徒正說,不覺的到了山腳下。行者取出金箍棒,走上石崖叫道:“師父,其間乃轉山的路兒,忒好步,快來快來!”長老隻得放懷策馬。沙僧教:“二哥,你把擔子挑一肩兒。”端的八戒接了擔子挑上。沙僧攏著韁繩,教員父穩坐雕鞍,隨行者都奔山崖上通衢。但見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