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遵依出榜不題。
那白癡端的颳了半盞,又碾細了。行者又將盞子,遞與他道:“你再去把我們的馬尿等半盞來。”八戒道:“要他怎的?”行者道:“要丸藥。”沙僧又笑道:“哥哥,這事不是耍子。馬尿腥臊,如何入得藥品?我隻見醋糊為丸,陳米糊為丸,煉蜜為丸,或隻是淨水為丸,那曾見馬尿為丸?那東西腥腥臊臊,脾虛的人,一聞就吐;再服巴豆大黃,弄得人上吐下瀉,但是耍子?”行者道:“你不知就裡,我那馬不是凡馬,他本是西海龍身。若得他肯去便溺,憑你何疾,服之即愈,但急不成得耳。”
八戒道:“我又未曾與他會茶會酒,又不是賓朋鄰裡,我如何認得他!”行者道:“他卻象東嶽天齊部下把門的阿誰醮麵金睛鬼。”八戒道:“不是!不是!”行者道:“你安知他不是?”八戒道:
八戒道:“但是扯淡!認他怎的?眾官躲了,師父藏了,國王避了,我們不去了罷,炫的是那家世!”那白癡左掙右掙,掙不得脫手,被行者拿定多時,隻見那半空裡閃出一個妖精。你看他怎生模樣:九尺長身多惡獰,一雙環眼閃金燈。兩輪查耳如撐扇,四個鋼牙似插釘。鬢繞紅毛眉豎焰,鼻垂精準孔開通,髭髯幾縷硃砂線,顴骨崚嶒滿麵青。兩臂紅筋藍靛手,十條尖爪把槍擎。豹皮裙子腰間繫,赤腳蓬頭若鬼形。行者見了道:“沙僧,你可認得他?”沙僧道:“我又未曾與他瞭解,那邊認得!”又問:“八戒,你可認得他?”
一行文武官指導,那國王並行者相攙,穿過皇宮到了禦花圃後,更不見樓台殿閣。行者道:“避妖樓安在?”說不了,隻見兩個寺人,拿兩根紅漆扛子,往那空位上掬起一塊四方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