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士更加著忙,又添香、燒符、唸咒、打命令牌。半空中,又有四海龍王,一齊擁至。行者當頭喝道:“敖廣!那邊去?”那敖廣、敖順、敖欽、敖閏上前見禮。行者又將前項事說了一遍,道:“向日有勞,未曾勝利;本日之事,望為助力。”龍霸道:“服從!服從!”行者又謝了敖順道:“前日虧公子縛怪,援救師父。”
行者笑道:“妙啊!我僧是未曾見!請了!請了!”
行者坐在上麵,聞聲說出這話兒來,已此看破了,道:“我弄個手腕,乾脆留個名罷。”大呼雲:“道號道號,你好胡思!阿誰三清,肯降凡基?吾將真姓,說與你知。大唐僧眾,奉旨來西。良宵無事,降落宮闈。吃了扶養,閒坐嬉嬉。蒙你叩拜,何故答之?
大仙拽開步進步,三藏等隨後,徑到了壇門外。昂首旁觀,那邊有一座高台,約有三丈多高。台擺佈插著二十八宿燈號,頂上放一張桌子,桌上有一個香爐,爐中捲菸靄靄。兩邊有兩隻燭台,台上風燭煌煌。爐邊靠著一個金牌,牌上鐫的是雷神名號。底下有五個大缸,都注著滿缸淨水,水上浮著楊柳枝。楊柳枝上,托著一麵鐵牌,牌上書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擺佈有五個大樁,樁上寫著五方蠻雷使者的名錄。每一樁邊,立兩個羽士,各執鐵錘,服侍著打樁。台前麵有很多羽士,在那邊寫作文書。正中間設一架紙爐,又有幾個象生的人物,都是那執符使者、地盤讚教之神。
早是五鼓三點,那國王設朝,堆積兩班文武,四百朝官,但見絳紗燈火光亮,寶鼎香雲靉靆。此時唐三藏醒來叫:“門徒門徒,伏侍我倒換關文去來。”行者與沙僧、八戒急起家,穿了衣服,侍立擺佈道:“上告師父,這昏君信著那些羽士,興道滅僧,恐言語不對,不肯倒換關文,我等護持師父,都進朝去也。”唐僧大喜,披了錦襴法衣。行者帶了通關文牒,教悟淨捧著缽盂,悟能拿了錫杖,將行囊馬匹,交與智淵寺僧看管,徑到五鳳樓前,對黃門官作禮,報了姓名,言是東土大唐取經的和尚來此倒換關文,煩為轉奏。那閣門大使,進朝俯伏金階奏曰:“內裡有四個和尚,說是東土大唐取經的,欲來倒換關文,現在五鳳樓前候旨。”國王聞奏道:“這和尚冇處尋死,卻來這裡尋死!那巡捕官員,如何不拿他解來?”中間閃過當駕的太師,啟奏道:
想是彆方召請,風雲雷雨五司俱不在,一聞我令,隨趕而來,適遇著我下他上,一時撞著這個機遇,以是就雨。從根算來,還是我請的龍下的雨,如何算作他的功果?”那國王昏亂,聽此言,卻又迷惑不決。行者近前一步,合掌奏道:“陛下,這些傍門神通,也不成個功果,算不得我的他的。現在有四海龍王,現在空中,我僧未曾發放,他還不敢遽退。那國師若能叫得龍王現身,就算他的功績。”國王大喜道:“寡人做了二十三年天子,更未曾瞥見活龍是如何模樣。你兩家各顯法力,非論僧道,但叫得來的,就是有功;叫不出的,有罪。”那羽士如何有那樣本領?就叫,那龍王見大聖在此,也不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