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說年前姐兒的乳母張氏也是因著代姐兒打發幾個丫環,又管吃食又管銀錢還和老太太磨著些長公主送來的布料插戴的,便被老太太打發了走。
大姐兒胖乎乎的小手烘著嵌玉的銀爐子,又拔下頭上的羊脂玉小簪子,笑盈盈道:“金對玉,寶對珠,大表姐名裡有玉呢,你便叫銀寶吧,同金珠兒湊一對兒。”
荷姐兒麵色一僵,隻呐呐道:“mm還小呢,如何戴耳璫。”這副耳璫是她最愛的一副,上麵的荷花用金泥得和真的冇兩樣,又裝點了幾粒鴿血寶石更是代價令媛。
吃完老太太便說了些你父親不過是個六品翰林,贍養家裡不輕易,你更是要儉仆些,萬不能浪費華侈如此,又道院子裡頭過一會兒出去幾個小丫頭子,叫著姐兒挑一個歸去,好多些安守本分的主子,另一個她自家撥了身邊的雲釵,就帶著六個丫環榻上小憩去了,又招了荷姐兒去,叫她也選幾個服侍的。
呂王氏四十許人,玄色的臉上因曾經每日的勞作刻上了深深的紋路,她早就坐在茶棋椅子上享用起了早餐,身上穿戴翡翠掐金絲背心,頭上也戴著二龍搶珠金抹額。金珠兒看著這身打扮也知是要和幾家老夫人約著打牌了,才這麼穿金戴銀的。
素蕊未幾說,點了點頭。能奉侍大姐兒她天然是情願的,不說彆個,就是這嫡長女的身份就是將來新太太來了也還是吃香喝辣的,她隻忠心奉侍,家裡人便能過得好上不止一星半點兒。
偏生一邊的荷姐兒道笑著開口道:“mm明天打扮倒是極精力的,那白玉的小簪子看著真真是都雅。”說著又湊疇昔用手撫了撫大姐兒頭上的羊脂玉簪,隻覺觸手生溫。
徐婆子三十不足,因著樣貌不聰明,笑起來又是滿口的黃牙,家裡主子也不肯在跟前用她,熬了小半輩子也不過是個外院看灑掃的。生個大閨女兒素蕊倒是平頭正臉的,乾活也敏捷,太太活著的時候還曾汲引來進正院做粗使,眼看著過個幾年能步步高昇,太太卻過了身兒。老太太便又打發還來做了個最次的灑掃丫環。
素蕊忙應了聲兒,敏捷搬起木桶子。
回到院子裡,叫金珠帶著銀寶下去梳洗著,叫上新來的雲釵服侍著,便見著小丫頭子來報,長公主明日要駕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