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上,長公主晝寢將將起了,出了外間便見著意姐兒靠在繡榻上看書。
裡間熒紅烏黑的藕臂勾著國公爺的脖頸,唇角的口脂還留著紅印子,她埋著頭嬌嬌笑道:“朱姨娘也真是,我們在裡頭做些甚,她另有不知的?罷了罷了!你去罷!我也歇會子!”又一把推建國公爺,本身側身對著牆壁,好似睡了。
國公爺這下倒是眯起眼睛笑了笑,反握住朱姨孃的手:“該是大房的我一件兒也很多了你們的!旁人的東西也莫要想太多。”
朱姨娘氣得直擰帕子,又不好再鬨,隻得灰溜溜地回了院子。院子裡頭多氏留著的婆子還在等信兒,瞧見朱姨娘回了,才一臉喜滋滋地湊上去:“姨娘可辦好了?我們太太還等著信兒呢!”又伸手等著賞錢。
隻這牛乳茯苓霜味道甘淡,吃在嘴裡濃稠得緊,嚥下去卻冇有味兒。故而又添了一盤子山查糕,一共六七小塊,拿小銀叉子叉了放在嘴裡甘冽清甜的味道便散開了,夾帶著舌上的微酸更是開胃。
長公主凝神想了想,便喚賀姑姑上前來,叫她下去查一查莊子上的事體。
朱姨娘在外頭見國公爺出來了,不由心下對勁,這小蹄子到底不如她可心。
長公主指著金珠怒道:“外頭日光這般足,你們瞧著她看書還不把繡簾子拉上!非獲得姐兒眼熬壞了眸子子再來求主子饒命?”
朱姨娘拿著兩個玉核桃在手內心,邊把玩邊考慮了半日,才從繡榻上起家,叫倩碧給她換衣。
朱姨娘急了,拉著國公爺的手:“我這不是操心著他們!三房雖與我不靠近,好歹是老邁的兄弟,我如何會坑了他們去!這冇子嗣但是甲等大事兒!”
意姐兒拿帕子抹了嘴道:“怪道昨日大舅母來的如許早,大房的原是打這個主張來了。”
熒紅聽了這話內心喜好,又嬌嬌側頭來衝著他笑,拿著玉指依依點了點他胸膛又勾著摩挲兩下:“我哪兒敢呐,有你便滿足了。”
朱姨娘一把撩開簾子,又退出去,隻在外頭假裝不知,小白兔似的顫聲兒道:“妾身不知的……妾身不知國公爺在裡頭忙著,妾身這就退了。”
國公爺看她這般不幸樣兒,先前的幾分不耐也散了,隻端了茶喝幾口,拉了她的手悄悄拍兩下。
那婆子回了多氏那頭,內心到底是不舒暢,她是多氏這頭很有臉麵的婆子,這會子等在朱姨娘院子裡也是等著賞錢的差事,哪曉得給這麼兜頭一個耳刮子下來了。
意姐兒領悟,她也覺著事兒冇那麼巧,既然大房的早兒便存了動機,三房的孩子怕也不是平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