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兒內心有些奇特,這阿湘她上輩子倒從未傳聞過,隔了十萬八千裡的親戚,哪能記得?不過若真似阿沁說的這般,難不成阿湘也是重活的?
她膚色有些偏暗,卻還穿戴茶青的掐絲兒紗裙,瞧著倒是不若阿沁一身紅裙子出彩了,且頭上戴著的看著不似這個年紀女兒該戴的款式,想必嫁妝裡能戴到這宴上來的飾品也未幾。
意姐兒本想伸手拉她,不想她掉得倒是快,連掙紮都冇幾下便沉了下去,隻得連同清姐兒和阿沁慌鎮靜張地尋人來救。
清姐兒瞧著這玩意兒倒是敬愛,不由獵奇道:“我倒是從未曾見過這玩意兒的,這掐絲兒做得倒是有幾分不如都城的工匠。”
阿湘衰弱一笑,道:“不是呢,我瞧著mm喜好那藍蓮花的,我如何好叫她去采……傷著瞭如何好……”
阿沁挑了挑眉道:“這物件隻貴在可貴罷了,要掐絲兒的我也有好幾件邃密的,隻不戀慕罷了。”她自小便得父母寶愛,身邊各式金銀玉器向來未曾斷過,那裡能叫旁人挑這刺兒?
多氏坐在高凳子上,衝著蔣秦氏氣色紅潤的臉笑,道:“好久不見mm,想必在蔣家過得不錯,我這做嫂子的倒是冇甚可幫你的了。”語中透著些許的酸意。
阿沁笑道:“你如何和阿湘似的,都愛說這些有的冇的,她自上月風寒好了,也這般愛發楞,瞧著旁人的眼神兒也怪怪的,我再不想同她發言的。”
房間裡頭阿湘微微展開眼,終究吐出一口氣,又閉目養神起來。
蔣秦氏這些年在外頭也曾使喚廚子做過這酥油鮑螺,卻實在冇有國公府的廚子做得好,不是太甜了便是牛乳發過了時候,乳味兒不重了。
阿湘內心嘲笑,這蔣秦氏就是這般,便是她替阿沁摘的蓮花,到了她嘴裡反倒是她自家不把穩起來。
她拈起一小塊兒放入口中,便是滿口鮮奶香味兒另有一股子槐花蜜的味道,上頭的奶塊兒在口中絲絲化了,便又是軟綿綿的口感,這便是她從小吃到大的味兒了。
目送段氏分開,蔣秦氏身邊的丫環在她耳邊私語一番。
多氏瞧著她神情緩了很多,便感喟道:“你且不知我們這頭現在是甚麼樣兒,三房二房冇得一個彷彿與的,二房也罷了,三房這不死不活的樣兒竟還同我頂著,我這長嫂當得實在憋悶。何況這頭那老太太身邊又來了個小精怪,給她的,樣樣兒都是好的,我瞧著老太太那些梯己也不知留幾分給我們大房。”她向來曉得蔣秦氏最看重甚,目睹著蔣秦氏神采正了正,也明白她這是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