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漪手上一陣鼓搗,似是扯到了某一處的傷口,使她全部身子驟地顫栗起來。她長長的眼睫抖似竹篩,掙紮著想要展開眼睛。
虞漣一愣,麵有不解道:“我?”她回過神來,催促道:“甚麼忍痛割愛的?隻要能救得了她,使甚麼體例都行!”
如玉奇特地看她,自始至終她都冇有表白本身的身份,她又是從何得知的?她又回想了下陳日舊事,又壓下了這絲迷惑。虞漣本身就是個謎,與其自我煩惱,還不如將這視為一件常事。
她驚懼得不由自主地發顫,雙目微睜,整小我冒死地向後畏縮。那種鞭打在身子上的那種熾熱絞痛,是深夜裡最能令人驚駭的夢靨。她冇法逃脫,更不能遁藏。
如玉倚在虞漣懷裡,蹙著眉頭嚶嚀一聲。她感到右臂火辣辣的疼痛,好似被烈火所炙烤,直直燒到心底。虞漣瞥見她內襟的傷口,內心暗歎數聲。雪普通的肌膚鮮明刻著幾道血紅的爪印,血肉外翻,再往上看,在肩胛處竟深可見骨。她騰出一隻手想要去觸碰,又怕弄疼了她,隻得頓在那邊進退不得,轉而去看她慘白的臉,低聲喚道:“如玉,如玉?”
如玉噎了噎,隻得點了點頭。
“甚麼不能?”顏幾重不待她說完,抬高嗓音冷而硬地說道:“你的那些個淒苦出身,我也略知一二,徒弟騰不脫手顧上你,我莫非還能任由著你胡來?”他的耐煩似將用儘,撥出一口氣又道:“更何況你的仇敵早已命喪鬼域,你追到這裡對史罕發甚麼癔症?”
“主子……”梅子漪微微睜大了眼睛,遊移地說道:“這但是段公子給你的信物,你……”
如玉感到心直往下沉,雖說與大師兄夙來隔閡,但對於對方的脾氣倒也知曉得甚為清楚。他愈是不說話,就表示他愈不快;再若從眉頭往下看,倘若微微抿緊唇,則意味他已經用儘了忍性。
梅子漪垂下眼瞼避開她殷切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又昂首去瞧。父親的叮嚀好似沉甸甸的枷鎖,將他緊緊地監禁起來。他沉吟半晌,畢竟抵不過這符咒。
“訣書與蠱毒本來得以製衡,可現下你的體內多了一種奇毒,三種異物互衝導致元氣大亂。若無壓抑,則……命不久矣……”這回他並不躲避,反倒直直地盯向虞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