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趕你。”他沉著嗓音說:“你向來不屬於這裡,我隻是送你回你該去的處所。”
“大家都道我耿醉君脾氣莫測,冷血狠絕。”他嘴角勾起一絲嘲弄:“今個兒我倒是真是長了見地!前一刻還和你相擁纏綿,下一刻就能翻臉置人於三裡以外,顏如玉!你真是好本領!”
耿醉君看著如玉的背影,喉嚨彷彿被甚麼哽住了一樣,屏著呼吸,內心如同有兩把刀相互擊刺,迸收回爆豆般地脆響在刀的刃麵上,每一下都如同敲在心上。她走得那樣斷交,好似冇有一絲沉淪,頭也不回地離他而去。他有些茫然,失神地看著她分開的方向,久久站立著。
如玉迷惑地昂首,望進他深不見底的重瞳中:“戀人?我們?”
是啊,‘絕情訣’早已不複存在。
耿醉君展顏道:“那當然。”
如玉冇有掙紮。
含禎一走,房中隻剩下他們兩人。
隻可惜,這統統都隻是臆想。
抱著多時,隻恨不得六合就如許停頓,不再日升日落,不再理睬宮廷內鬨、江湖糾葛。
“不。”耿醉君冇有轉頭,俄然的拉力迫使他也不得不斷住腳步。
想到這裡,他垂下眼在內心默唸叨:
‘絕情訣’流出後,江湖人士競相追逐,引發無數血雨腥風。
隻幸虧不消再過量久,便能夠斬斷統統。
“你要趕我走?”如玉腳下微滯,有些驚奇地問。
“當然。”耿醉君內心更加鎮靜,拾起她搭在肩上的一縷長髮細細地摩挲。
“走罷,你的火伴已經在北城門等著你了。”說完,他向後退了兩步:“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兩人來到了‘舍南舍北’的院中,天氣不知甚麼時候已經暗了下來,麋集的烏雲集合在了一起,將一方六合攏了個嚴嚴實實,好似下一刻人們便要陷在了黑暗裡。
“曉得了,奉告孟之章集結三千軍馬作最後抵當,其他一千調至東城門外按兵不動。”
“可惜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思疑本身之前的觀點。”
耿醉君一氣打不過來,麵上一片青灰,像被人不輕不重地打了一記耳光,不滿是悲傷,也不滿是氣憤,如果細心體味起來,倒有一絲欣然若失的滋味。
手臂越收越緊,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但她曉得,如果此時推開,或許這平生都不會再有機遇了。
“好。很好。”他苦笑一聲,緩緩低下頭,再抬起來,眼中竟包含了驚濤駭浪。
想到這裡,他狠狠縮了縮眼眸,抬眼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