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穩住身子,對上了赤那綠色的眸子,此中儘是狂虐的猖獗。
阿誰女人,的確吃了大誌豹子膽,用中原話來講就是喪芥蒂狂!如果乖乖地順著一點兒,說不定大汗心悅,指她做了女婢,這不是對兩廂都好麼?可她偏不,竟對著大汗的脖子就來上了這麼一口,要說力道也不小,竟活生生地撕咬掉一塊三指寬的頸肉!大汗四周撻伐,身子上也落下了很多傷疤,不過這一道,怕是最容不得的。
史罕饒有興味地低著頭對上她的眼,瀕死之人最後的掙紮與挫敗是最令人等候的。對可怖之事的驚駭、衝突,直到最後的放棄,眼眸中逐步耗費的光,無一不是他的最愛。而眼下,有著最合適的祭品,以慰己欲。
“木爾忽。”史罕俄然咧開嘴,愉悅地開口。
不!
史罕肝火上頂,快速站了起來,忍住劇痛收回擊走下榻階,赤紅著臉逼近木爾忽,幾近是咬牙切齒地問:“你這是在為她討情?”
“它已經兩天冇有進食,現下怕是餓瘋了。”史罕漸漸踱到一旁,語氣裡有說不出的陰沉:“你既然冇有福分服侍我,作為他的食品,也算是冇有糟蹋了你這白嫩的身子。”
赤那打量了半晌,俄然抬頭長嚎。兵士們驀地一震,大眼瞪著小眼不敢出聲,隻聽得它氣憤的呼嘯,聲聲敲打在了他們的心上。
如玉是被人拖到帳外的。
木爾忽驚懼得拜倒下來,伏趴在地上不住地顫抖。大汗的脾氣是出了名的殘暴,他如果要人死,哪怕是天神閻羅都不能扶那人生。他麵前不竭地閃過疇昔那些慘死的人們,含著舌頭不住地應道:“末將不敢!末將不敢!”他微微愣住,鼓起勇氣又道:“不知大汗預備如何措置?”
如玉提著心盯著赤那,滿身生硬。她從未與猛獸比武,更何況現下雙手被縛,又能拿甚麼去抵當?她心中晃過一個念想,難不成績如許束手無策,隻待本身成為它的牙下食嗎?
如玉閉上眼,微微動了動被捆綁在身後的手腕,雙手都被緊緊地綁在木柱上,勒得緊了,
她恨這命!
撲咬!
史罕赤著上身以右手肘撐膝,水藻普通的長髮散落下來,隻要左肩處被細細地綁上了繃帶,因方纔的一番行動,紅色的布條早已被染紅了七八分。再往一旁圖門的腳下看去,散落著數不清的染血布條,乍一看去,彆提有多駭人。
木爾忽的思路擺佈飄懸著,目光不由又回到了史罕的臉上。不知何時史罕已回過神來,正定睛瞧著他,神采因失血而過於慘白,形如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