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手笨腳,這些事如何也做不來。”她低頭看了看泛著零散火花的柴炭,聳了聳肩走到如玉身側坐下:“天涼下來也好,省的那些蠓蟲白蛉子到處亂飛,如果被叮上一口,可怪癢的,起了大包也說不準。氣候愈是好,愈是應當在外頭玩耍的時候,蟲子愈多。‘蒲月十五伸嘴兒,八月十五伸腿兒’,這話一點也冇說錯。”
至始至終梅子漪都含著一股不冷不熱的態度,說不上熱情,但非常細心。
身後跟著的是燕躍,他的情感已經穩定了下來,規複了常日的模樣的他,溫文爾雅,大大的眼睛不竭地高低撲扇,非常漂亮。
“主子,藥來了。”梅子漪穩穩地端著瓷碗的底部,踏著步子走了過來:“方纔我已經吹涼,現在便能夠喝了。”
餘蓮聽著她涓涓如流的聲音,對勁地眯起了眼,不住的點頭:“這是一種比方,你聽過就疇昔了。唔……不錯,嗓子也規複得很好,這麼一瞧,果然是水靈靈的女子。”
如玉悄悄搖了點頭,再苦澀地痛苦都經曆過,如許苦的湯藥又算得了甚麼?伸出雙手攤開,梅子漪順勢將小瓷碗放到了她的手中。她幾口下去,湯藥全都下了肚,連眉頭都冇有皺一下。
說了一會兒,餘蓮架起家子換了一個更溫馨的姿式,她這副模樣,實在談不上禮節體統,彷彿她講究的是風采落拓,非論多麼孔殷火燎的事情,也要保持著悠然安閒的姿勢,好似對任何事情都不上心。
如玉痛苦地閉了閉眼,卻仍著勁兒擠出笑道:“這個仇家來頭太大,我不但惹不起,更躲不起,何況憑我現在的武功,底子不成能傷到他。”
餘蓮笑得眯起了眼睛,接過茶直道:“好!好!如玉,你這塊破裂的錦緞,可算是補綴安妥了!”
“子漪的話不會錯,他的醫術恐連大內的太醫都會自歎不如。”餘蓮挑著眼角說道,已然一副自鳴對勁的模樣,她昂首朝窗子外看了一眼,暮色愈發地深沉,暗淡的光芒覆出去將屋內覆擋住,墨一樣地暈開。
“這裡公然冇錯!小玉兒,還不快出來見你白大哥?”
如玉緊繃住神經,正要拔出‘玉魄’,卻聞聲一聲開朗的大笑。
她揣摩了一會兒,收了笑正過麵龐點頭:“好,我就將你這話記著了,今後如有相求,我必然不會客氣。”
餘蓮瞥了一眼碗裡黑糊糊的湯藥,輕蹙眉頭,轉而對如玉說道:“這藥我看苦得短長,如玉,你如果怕苦,我再給你拿點甜食壓一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