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書停下腳步，迷惑地問：“何事？”

陸庭軒微微一笑，彷彿成心拉近間隔，道：“班主好鼻子，這確是檀香。我自幼便喜此香，每日都會用些檀香膏塗抹衣衫。若班主喜好，我他日送些給您。”

二人對賬間，陸庭軒時而不經意地靠近顧明書，又時而在言語間透出對顧明書的賞識與佩服。他雖未言辭過火，但舉手投足間的和順與靠近，卻恰到好處地在顧明書心底掀起波紋。

而顧明書雖未發覺此中深意，卻也感遭到陸庭軒的體貼與細緻，不由對他生出幾分好感。

“為何庭軒待我如此殷勤？”顧明書低聲自語。貳心機周到，模糊感遭到陸庭軒的殷勤似有彆樣的意味，但一時卻難以說清。

夜風微涼，顧明書單獨回到書房，坐在案前。雖夜已深，他卻不覺倦意。腦海中不自發地回想起本日與陸庭軒相處的一幕幕：那檀香的氣味，那溫潤的聲音，那模糊透出的體貼……這些細節竟讓他感到一絲莫名的猜疑。

顧明書立即收回擊，神采有些不安閒，輕咳一聲道：“庭軒，無需勞煩你，坐下稍等便可。”

陸庭軒見他微微侷促，心底一陣暗笑，卻並未再多言，隻悄悄站在一旁，姿勢安閒，目光溫和地諦視著顧明書。

這番話雖謙遜有禮，卻異化著一絲摸索。顧明書聽罷，微微一笑，道：“庭軒不必自謙，你本日表示得已非常超卓。今後如有迷惑，固然來問。”

陸庭軒當即後退一步，拱手道：“班主莫怪，是庭軒魯莽了。隻是看您勞累，想提示您稍作安息，切勿過於辛苦。”他的語氣溫和，目光帶著幾分體貼。

顧明書見狀，隻得坐下，目光微微躲閃，似在粉飾方纔的不天然。他將話題引回閒事，道：“庭軒，明華園目前事件龐大，若能得你幫手，的確能減輕很多承擔。今後賬目辦理一事便交由你賣力，我會著人儘快將明華園的事件傳授予你。”

陸庭軒看著顧明書清雋的麵龐，心中卻策畫著本身的下一步。他並未多言，隻在顧明書轉成分開書桌時，悄悄移步靠近，兩人間隔一刹時拉近。

未幾時，李東風對完戲詞，便恭敬退下。書房內頓時隻餘顧明書與陸庭軒二人，氛圍變得喧鬨而奧妙。顧明書將目光轉向陸庭軒，重視到他本日氣度不凡，不由多看了幾眼，心底出現一絲說不清的情感，但旋即壓下，道：“庭軒，本日拿來的賬目可盤點過了？”

顧明書一時不知他言語何意，微微一愣後，含笑道：“園中事龐大些，倒也風俗了，不必替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