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寧接過信,目光逗留在信封上半晌,隨即緩緩拆開。信中詳細記錄了顧明書邇來的意向,以及明華園的運營狀況。他看得當真,眉間卻帶著幾分落寞。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俄然顧明書的臉開端出現了紅暈,他慌亂的低下了頭,不敢看向蕭長瑜。最後隻好支支吾吾的道:“你……蕭長瑜,你隻會拿我取樂。”
“李東風,這一句‘故園東望路漫漫’,不是讓你隨便唸的,要帶出離愁彆緒,情深意切纔好。”顧明書耐煩地說道,“你再念一遍,記著,聲音要溫和一些,尾音稍作拉長。”
待老先生們告彆後,蕭長瑜將一件披風悄悄搭在顧明書的肩上,和順的撫摩著他的髮絲:“明華園從開業到現在,你老是如許繁忙,身子吃得消嗎?我看你把全數心機都花在了這上麵,那我如何辦?我也等著服侍呢。明書……”蕭長瑜特地嬌嗔著聲音貼在顧明書耳邊,這聲音的確讓顧明書滿身顫抖又酥麻。
“或許是放不下,也或許是不甘心吧。”他自嘲地笑了一下,“隻是這不甘心,已不是疇前的占有之念,而是但願他能活得安閒,活得如他所願。如有一日,他真的需求我,我自會歸去。”
揚州城煙雨濛濛,巷道間的青石板被水汽濡濕,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李默寧身著一襲月白長衫,腰間掛著一塊墨玉佩,走在熟諳的街道上,四周的呼喊聲、船伕的號子聲不斷於耳,讓他倍感親熱。自從回到揚州城,他的餬口規複了昔日的安閒。與都城分歧,揚州雖為富庶之地,卻少了權貴間的勾心鬥角,更有一種可貴的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