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總感覺有些奇特？”蕭承玦喃喃道。

老仆躊躇了一下，畢竟還是忍不住問道：“您為何必然要持續這女子的身份？現在黑水門遠在江南，都城無人曉得您的秘聞，大能夠男人身份行事，何必這麼啞忍？”

“冇查到更好。”顧明書淡淡說道，接過信順手擱在桌上，並未翻開。他的神情波瀾不驚，彷彿統統儘在把握。

蕭長瑜低聲嗯了一句，擺手錶示副將退下。他端起茶盞，卻發明早已冰冷。他微微皺眉，放下茶盞，靠坐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回想昨夜的戲。

“教員傅，顧蜜斯本日還不出來嗎？”梨園內一名幼年的小角偷偷問中間的父老，“常日裡他除了唱戲，幾近不踏削髮門一步，連我們這些人都冇見過他的真容。”

“都城如棋局，我不過是個過河卒子。”顧明書緩緩說道，“既然身處棋局，便不能有涓滴差池。等統統安排安妥，天然會換個身份遠走高飛。”

“怕又如何？”顧明書輕聲答道，語氣平平，卻帶著一絲無法。他站起家，將戲服掛起，緩緩地回身望向老仆，“我扮作女子這麼多年，早已風俗。再說，我的身份，豈是那麼輕易被人看破的？”

父老抿了口茶，眼神中透著幾分龐大，“她啊，向來如此。隻是你莫要獵奇，顧蜜斯性子清冷，不喜與人靠近。”

他的目光俄然落在案上的一幅畫捲上。那是早些年他交戰時順手收下的一幅《虞姬小像》，筆墨蒼勁，將女子的美好勾畫得淋漓儘致。但是，不管他如何核閱，都感覺畫中人不及昨夜台上的虞姬那般逼真。

“可這都城的權貴多如牛毛，個個心機深沉。昨夜那蕭將軍，看著可不是個輕易亂來的人。”老仆搖了點頭，“他如果動了甚麼動機，你今後隻怕更難坦白了。”

戲畢，掌聲如雷，顧明書在背景卸妝。老仆遞上一杯溫水，小聲道：“本日那位將軍又來了，他的目光可一向冇分開過你。”

顧明書接過水，飲了一口，低聲道：“任他看便是。”

戲中的場景閃現在腦海：虞姬站在台上，持劍輕舞，行動翩然，彷彿步入風中的一片羽毛。他的眸光荏弱而密意，腔調委宛如泣，卻透著一抹果斷，像是將本身的運氣拜托給霸王那般無悔。

夜風微涼，都城的街巷滿盈著酒香與茶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議論著昨夜的《霸王彆姬》，特彆是那名剛從江南而來不久的梨園名伶顧明書。她扮演的虞姬，婀娜嬌媚，彷彿畫中仙，令無數報酬之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