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顧明書一眼，眼裡翻滾著肝火 : “顧明書，你走還是留？來句痛快話。”

李默寧走後，屋內的氛圍才和緩下來。蕭長瑜回身看向顧明書，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畢竟隻化作一句平平的叮嚀：“你此後不要再伶仃留在屋子裡了。我會安排人庇護你。”

“服侍？你隻需服侍我一人便可！”李默寧俄然站起家，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顧明書，你覺得我對你隻是戲台上的興趣嗎？不管你內心如何想，這一回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沈照然倉猝迎上前：“明書，這一場唱得真是絕了！連那幾個最抉剔的朱紫都獎飾不已，說這是近幼年有的佳作！”

晨光灑入屋內，映得室內敞亮溫和。顧明書一身素白衣衫，端坐在妝台前，侍女巧手梳理著他的青絲。他手中捧著戲詞本，目光專注地掃視每一字一句，恐怕有一處遺漏。他悄悄啜了一口中間的清甜的紅棗桂圓粥，微微皺眉道：“今早的粥略微偏甜了些。”

“班主多慮了，”顧明書笑著打斷他，“我顧明書雖不敢自稱技壓群芳，但也從未讓人絕望過。何況，這‘新戲登台’，本就是為了叫人耳目一新，您又何必如此嚴峻？”

戲曲結束後，台下發作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顧明書施禮稱謝，回身退回背景。他的額角已沁出些許汗珠，但臉上仍然掛著溫潤的笑容。

“李默寧，趁我還冇有改了設法，你從速分開吧，不然，蕭將軍也不會放過你。你走吧……”顧明書言辭狠絕的放出話來。

看著他纖瘦的背影，沈照然卻有些欣然。他模糊感覺，這位台柱子心中藏著很多奧妙，那些深埋的情感，或許遠比戲台上的演出更加龐大。

“我來做甚麼，莫非你不明白？”李默寧低聲笑了笑，抬手拿起桌上的茶盞，隨便抿了一口，神情漫不經心，但語氣中卻透著一絲傷害，“明書，這尚梨園不過是一個戲台，怎配得上你這般國色天香之人？隨我回江南，我保你一世繁華繁華。”

沈照然聞言愣了半晌，隨後笑著點頭：“也是，你的穩妥我還能不信麼？好好打扮打扮，莫要讓那些朱紫失了興趣。”

“顧明書，還是這副風韻楚楚的模樣，倒叫人移不開眼。”

“明書啊，你本日可還好？昨夜冇受風寒吧？”沈照然繞過屏風，見顧明書正端坐飲粥，不由暴露幾分欣喜，“瞧你精力不錯，我這顆心總算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