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攤販們紛繁跟著擁戴，一個街邊的地痞眨眼間就變成了花廠的大徒弟，交友的都是徐三刀這類跺頓腳能讓聚寶街抖三抖的角色，那絕對是這些販子小民崇拜的偶像了。

早酒攤在黃金寶地聚寶街口最為紮堆，買賣也最為火爆，主顧都是露天而坐，或三三兩兩，或自斟自飲，店主的肥腸沙鍋、南家的鱔魚麪、西家的蒸包、北家的煎餃，如同抓藥似的點齊了，擱到一張桌子上，再配上半斤燒酒，四毛與三癩子喝得不亦樂乎，六子內心藏著事，有一搭冇一搭的應酬著。

“那是，劉疤子麵上看著窮橫窮橫的，這輩子必定就是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的命。”三癩子酒一下肚，神采發紅，心跳加快，再被四毛明著捧，暗著損的三句話一亂來，就有點分不清好賴話了。

“是兄弟不？還是兄弟不？”三癩子漲紅了臉，儘是氣憤的神采：“賺銀子是乾嗎用的？不就是為了跟兄弟一起花的，再說這類話就彆怪哥哥我跟你斷交啊。”

四毛幾次點頭：“我錯了，小弟年紀輕，嘴巴冇遮攔，哥哥你彆見怪。從現在開端，必然不跟哥哥你假客氣。”說著話掉頭叫老闆：“老周，肥腸還添一份來，哦，再到瘦子那幫我叫一份麻醬麪過來。哎，我說你周肥腸但是越來越摳了，這兩筷子不到，鍋裡就見底了，淨剩清湯寡水的。”

三癩子一雙三角眼裡閃閃動爍，彷彿在判定四毛這話到底是出於至心還是在正話反說：“你真不恨我？不過說實話，哥哥也是受劉疤子勒迫，冇體例的事啊，劉疤子結束租的時候被你獲咎了，內心恨你恨得牙癢癢，春娘出麵給你們說和，顧忌著她孃家的權勢，疤子麵上不敢挑事，隻能憋著公開裡找機遇弄你，硬拉著我摻雜出去，哥哥我一個外村夫飄在此地，在沔口如何能不看這些個地頭蛇的眼色，恰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四毛虛與委蛇對付幾句，打發走了胖老闆以後，抬高聲音對三癩子說道：“癩子哥，說實話，小弟還真得好好感激你，冇你給我下套，我還過不上這類優哉遊哉的日子。”當著六子的麵，四毛的話說得比較隱晦，但三癩子當然是一聽就懂，對方的言外之意就是感激他設想誆了老張，逼著四毛投到徐三門下，才氣過上現在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徐三刀的花廠開張不知不覺已經稀有月之久，買賣好得是蒸蒸日上，四毛這個送財孺子也被徐三刀捧到了天上，包含他部下的兄弟們也看出了四毛在老邁心目中的分量，全都變得決計湊趣和奉迎。徐三刀的一些狐朋狗友曉得四毛是花廠的大徒弟，有事冇事也跟著往四毛跟前湊，套著近乎，但願能從四毛那兒能漏出點甚麼口風來，藉機發點小財。因而本日宴客的，明天邀著聽書喝茶的絡繹不斷，而四毛也是來者不拒，每天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