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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毛看了看麵前的銀子，歎了口氣：“銀子啊銀子，真是個好東西啊，財帛動聽心啊。”說到這裡，他將這一千兩銀子原封不動推回到徐三刀的麵前。

徐三刀凝睇著四毛，半晌不語，驀地大笑起來：“這天底下如果都是像四毛兄弟如許的信人，我們這些放印子錢的豈不是睡著了都會笑醒過來。不過我們自家兄弟，何必如此，這些銀子你先拿著，常日裡你也總得有個花消的出處不是？欠著的銀子先欠著，不焦急。”

“行啊四毛，傳聞你現在但是徐三的搖錢樹，也是他的大紅人啊。”春孃的話透著幾分嘲弄，也帶著三分慵懶。茶社的喧鬨和喧嘩一如平常，唯有坐在櫃檯前麵的春娘，看著老是好整以暇，也是茶社裡最為靚麗的一道風景。

“三哥的賬目我不擔憂，你彆曲解，我是將這一千兩銀子也抵銷舊債，我這小我啊，欠著債就睡不著覺，巴不得早還早了。”

“哎，這就來。”四毛對春娘點點頭，從速巴巴的跟在徐三刀的後邊，腳底抹油開了溜，春娘後邊的話還冇說完，氣得將手中拿著的一個裝零嘴的果碟啪的一聲扔到了櫃檯上，恨恨的啐道：“狗肉上不了正席。”

“嗤….”春娘撇了撇嘴角：“是誰指天指地矢語發誓說不再賭了的？還假模假式跑去賣甚麼麻醬麪，最瞧不上你這號人，你也算是七尺高的男人了，被人一威脅就那麼輕換衣軟了？是爺們不？”

看到徐三刀鎮靜不已的模樣，四毛在心底裡淡淡的嘲笑了一聲：“三哥，你想想大賭客為啥不到花廠來？”

四毛現在已經換下了那身永久皺巴巴的綢衫，新月白的長衫一瀉到地、纖塵不染，玫瑰紫的馬褂質地精美，腰間配著一塊鏤空雕獅子滾繡球的墨玉，個頭彷彿又竄高了一節，辮子不再油光鋥亮，而是打理得整整齊齊，手中多了一把摺扇，正騷包的晃著扇子，邁著八字步踱進了店子，循名譽見了櫃檯後邊風味動聽的春娘，“啪”的一聲合上了摺扇，顛兒顛兒就湊了疇昔，嬉皮笑容的說道：“姐姐吉利，混口飯吃罷了，您就彆寒摻我了。”

四毛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徐三刀那副嘴臉笑得如花一樣，眼神裡都是大寫的銀子：“三哥，你可想清楚了，讓大賭客恭維，天然有的是體例，不過這些人帶來的可就不但僅是銀子了，當然另有風險，有句話如何說的來著？”四毛摳了摳腦袋，半天憋出了一個詞：“風險集合，對就是這個話，風險集合。散客固然單注量不大，但好處是風險分離啊，三十小我下的能夠是三十門，你能夠吃二十九門賠一門，穩賺的買賣。如果是大賭客進了場，保不齊他一小我重注專盯著一門打，萬一被他打中，不就是風險太集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