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淡定。”靳宛繃著臉說。
靳海屁股底下的凳子翻了,老頭子直直摔在了地上。
靳宛不堪其擾,承諾重新給他做一雙精美的千層底。
“噗通!”
“一千一百兩。”敖千聲音安靜。
爺爺把家裡打掃得差未幾了,剩下的,就是做年夜飯。
“這得有多少銀子啊?”靳海看著桌上的一堆銀錠,兩隻手微微顫抖。
靳宛曾說過年夜飯要吃羊肉火鍋,因而放動手中的東西,她就催促敖千去殺羊。
“完了完了,拿了人家恁多東西就算了,還收了人家的銀子……”靳海內心發慌,抓著靳宛的手,衰老的麵孔上儘是驚懼,“小宛啊,錢夫人究竟想做啥,為何要對我們這般好?”
敖千內心幾近要崩潰,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不記得我有跨物種生養的才氣。”
靳海腳一軟,差一點又摔了。幸虧靳宛有先見之明,始終冇有鬆開手。
靳宛越聽越不是滋味兒,便走到羊棚那邊。一見到她,綿綿就用力兒把腦袋往她這邊拱。
迄今為止,靳宛還冇有效過一個銀錠。現在有了賣香皂的碎銀兩,她更不會動用這二十二個銀錠,便將它們與木箱子分開來藏起。
她連名字都給羊取了,還真能狠下心去宰羊吃肉?
出來時,她聽到了久違的“叮叮叮”聲。
若非如此,有誰到這山旮旯裡頭,還隨身照顧著這麼多沉甸甸的銀錠?
說罷,她塞了一把乾草出來,綿綿蹭了蹭她的手,纔去嚼乾草。
隔著圍欄,靳宛撫摩著綿綿的羊毛,喃喃道:“時候過得真快,那頭剛斷奶的小羊羔,都長這麼大了。”
兩人臨走時,將靳宛家殘剩的香醋帶走了大半。看在兩人帶來兩大箱“特產”的份兒上,靳宛本不欲收錢,卻被錢掌櫃硬塞了幾百兩銀子。
除夕到臨前,氣候都不會降溫,靳宛便懶得出門。
如此一再勸說,好歹是把爺爺安撫下了。
敖千大喜,眼底的笑意都多了一倍。
畢竟,綿綿在她家裡也算是馳名有姓的存在啦!
靳宛無辜地眨眨眼,“除了你另有誰啊?”
此話一出,靳宛猜疑地瞥向他,“你如何甚麼都曉得?”
她扶著靳海重新坐好,敖千又淡然說:“本日錢夫人送來的這兩箱東西,可比一千兩銀子金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