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恍然大悟，內心暗自拍腦袋。她一見穿官服的，上輩子看得古言全回腦筋裡了，一提及話就不由自主地裝起來。看著李嬸子打量的眼神，她隻好乾巴巴地解釋道：“我這不是第一次見衙門的人，內心嚴峻，就把村裡過廟會時唱的那些戲詞給套上用了，要不…我怕是不敢開口。”

村口離清瑤家近，驢車悠悠地走到清瑤門口愣住，天氣還冇泛黑。木門上的鎖子還是臨走前的模樣，清瑤下了車取出鑰匙開門，扭臉就勸李嬸子進門歇一歇再走。

不管如何，日頭西下的時候，清瑤的草帽是一頂都冇剩下，全數賣出去了。她看著荷包，內裡的銅板叮叮亂響，眼睛都發光了，這都是肉啊！

“您放心，我在這兒賣肉都多少日子了，誰不曉得我姓王的。今兒又碰到你了，我是寧肯虧蝕，也不能讓你虧損。”

三人坐了會兒，這才覺出身上的乏來。趁著狗蛋跟李嬸子撒嬌的空當，清瑤起家把肉用水洗了洗，然後用刀劃了三分之一。她曉得這會兒給錢，李嬸子也是不會收的。固然那頂草帽給了李嬸子，但是實在算不得甚麼，就算明天李嬸子冇帶著她去集上，就論常日的照顧給這塊肉也是應當的。何況看眼下今後還得要有人幫襯著。

“嬸子這肉我必定是得給你的，你如果不拿，這肉我也不吃，就讓它長毛好了。再說了，冇嬸子我也吃不上肉，今後我還得費事嬸子幫我。”

夏天的井水尤其清冷，打了幾桶水下來，三人將一身的汗都洗的冇了蹤跡。桌上扣著一個籃子，內裡的碗裡裝的是出門前晾著的水，清瑤身子弱天然不敢直接喝井水，狗蛋也還小，她就讓他跟著本身喝晾涼了的水。李嬸子倒是不怕，直接用瓢舀了涼水，咕咚咕咚喝了個痛快。

李嬸子天然不信他寧肯自個兒虧損的廢話，但他不會本身砸了這麼多年的口碑也是真的，以是隻是笑了笑冇再說話。肉很快就割好了，紅白相間的肉連著紅色的豬皮，用一張草紙包好。狗蛋的眼睛一向就冇離了那塊肉，清瑤轉頭瞥見他，拍了拍他腦袋讓他用手拿著。狗蛋臉紅地低著頭。

一旁的宋老夫看著兒子被帶走，內心說不上是個甚麼滋味兒，隻感覺眼裡進了沙子，捂著臉快步走了。清瑤看著心下一沉。中間的狗蛋搖著她的手臂，輕聲喊著她。狗蛋臉上體貼的神情，讓她不由自主地笑了，用手捏住他的麵龐，道：“狗蛋乖，等掙了錢娘給你買肉吃。”

清瑤用食指放在唇前，表示讓狗蛋不要出聲。此時，拍門的人完整失了耐煩，停手不再敲了，大聲喊著：“三妹子！你在家咋不開門？這大早晨的能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