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微微皺眉，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 “川” 字，彷彿在思慮著一個極其龐大的困難，那神情就像是一名麵對難明棋局的棋手。他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悄悄摩挲著下巴，那下巴上留著整齊的髯毛，跟著他的行動微微顫抖。他接著彌補道：“不錯，李斯所言極是。華陽夫人在秦國朝堂運營多年，權勢根深蒂固。此次她為了達到目標，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必須儘快想出應對之策，不能讓她的詭計得逞。不然，太子的處境將岌岌可危，秦國的將來也將墮入暗中。”

公子成蟜在兩名親信侍衛的攙扶下，行動盤跚地倉促趕到宮殿。他麵色如紙般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竭滾落，每挪動一步，都忍不住因疼痛而微微皺眉。之前被莊襄王打了二十大板，傷口還未癒合，現在的馳驅讓他苦不堪言。

嬴政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說道：“妙！就從韓係權勢巴望在秦國獲得更多封地一事動手。暗中流露給華陽夫人，讓她覺得公子成蟜與韓係權勢想要朋分她的地盤，如此一來，他們內部必定生亂。待他們亂了陣腳，我們再順勢而為，便能事半功倍。”

夜幕像是一塊龐大的玄色綢緞，輕柔卻又不容順從地將鹹陽城裹入懷中。城中一片喧鬨，唯有華陽夫人的宮殿還是燈火透明，暖黃色的亮光從窗欞中透出，在這沉寂的夜裡顯得格外奪目。

“拜見華陽夫人。” 公子成蟜強忍著疼痛，艱钜地行了個大禮，聲音因痛苦而微微發顫，如同暮秋枝頭一片將落未落的枯葉，在北風中瑟瑟顫栗。

李斯接著說道：“除了監督，還可分化公子成蟜與華陽夫人的聯盟。公子成蟜背後的韓係權勢，與華陽夫人的楚係權勢，看似結合，實則各懷鬼胎。我們能夠操縱他們之間的好處分歧，讓他們相互猜忌。比如，我們能夠流露給華陽夫人，韓係權勢成心攙扶成蟜上位後，減弱楚係在朝堂的影響力。”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將遵循既定的打算，悄悄行動。每一個行動，每一句話，都能夠成為這場權力圖鬥中的關頭。而秦國的將來，也將在這場爭鬥中，逐步浮出水麵，是光亮還是暗中，統統都還是未知數。

李斯眼中閃過一絲讚美，恭敬地說道：“太子所言極是，隻是此事毒手之處還不止於此。公子成蟜此前在朝堂上被大王斥責，顏麵儘失，他背後又有韓係權勢支撐，不免不會趁此機遇與華陽夫人勾搭，以求抨擊。我們在應對華陽夫人的同時，還得謹慎公子成蟜在背後捅刀子。依我之見，公子成蟜脾氣暴躁，我們能夠操縱這一點，讓他們內部先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