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怯懦鬼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就太好了，再好不過。”

“進，為何不進？那幫老鬼能拿我們母子如何？還不全指著我們。”女鬼冷嗤道，撫摩著肚皮，“你放心呆著，莫出頭。”

他是前朝末年被監禁於此的，當時還是前朝丞相府，過了很多年，他也不知現在內裡變成了甚麼模樣。

鬼嬰！

此嬰非彼嬰，異處有三。

“走了嗎？”，怯懦鬼呐呐道，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如果他拜彆後同旁的鬼說了，那就壞了。

“我我我・・・・・・我不敢・・・・・・”，怯懦鬼哆顫抖嗦地說，邊說邊往鬼縫裡擠，又不敢行動太大，須得不露陳跡，如此，便非常艱苦。

“連體鬼，既然來了，躲在外頭何為麼？快出去啊。”

但東院有扇門，除了刻薄高大木料珍稀，隻是一扇門，這對母子鬼常日出出入入都打這扇門裡過。

“嘻嘻――”，二鬼手拉手去前頭看熱烈了。

一串倒吸涎水聲。

想著，愁緒略有紓解，撥出一口氣，從眼眶裡冒出頭來，此時，他的身量已稍稍收縮，骷髏頭那般大了。

“又唬弄我們？該死該死！死了再死！”

“娘，此番又食言了，還要出來嗎？”隔著肚皮，嬰孩悶滯的聲音傳出。

怯懦鬼放下心來，暗道，這是個蠢鬼，輕易利用，我教他不準說出去，他定然服從。

夜闌深靜，平空又起邪風，吹打著葉冠草頭紛繁朝東院飛去。

“真當我們拿你冇體例？”說著，一團黑氣湧向大門，先行封住了出口。

最最令怯懦鬼訝異的是，他既非飄繚如氣的鬼態，又不是泛著青光的骨態，他是有血有肉骨筋矯捷的活人！

“哎呦，我倆知錯了・・・・・・”

怯懦鬼天然認得他是誰，不不不，她是誰，連體鬼前幾日往湖心投擲了一具嬰孩，好巧不巧，嬰孩的屍身就落在了他骨骸的身邊。

查問聲迭起，東院內陰風淒厲，濁草黑葉無序地胡亂扭捏。

“該死，真該死！哎呦――瘸腿鬼，你打我何為？”

“莫覺得你不受禁製，便高我們一等。昔日任你呼來喝去，不過是看你新鬼初到，有些用處，臨時容忍，邇來你三番四次耍弄我們，風趣？既然如此，莫怪我們部下無情了。徹夜你來了，就彆想著出去了。”

躲在孃親肚皮裡的阿誰鬼嬰是生前尚未出世的胎兒，而此嬰明顯已爬出胎胞，肚臍眼外隻餘指長的臍帶。

“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