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貴全笑道:“二爺今曰裡自不必有所防備的。鄙人雖說是為官一方,卻不似朝堂眾大員愛婪權勢,擺現權勢的,暗裡裡非常戀慕二爺的自在與安閒;鄙人為官自有為官的不便,但今曰裡來倒是憑著一顆平平的百姓之心,江湖人之情,前來與二爺暢聊天下是非與情味的。鄙人自不以刺史自居拒人千裡,也不以貴堡大老爺流浪為嫌,我自有我交賢納惠的挑選;二爺也不必因北國的驚天偉業而有所顧忌,因征南王爺的名諱而有所拘束,你我之間便當得是叔侄家常的談天罷了,六合間憑的便是仁慈與憂患,在這看似平平繁華的年代裡又有多少人能藏匿一顆憂愁與進取,氣憤與不平的心的。鄙人敬慕二爺的是因為二爺的長進與憂患而非大金國皇親國戚的寵貴,是二爺風景背後所負擔的委曲與苦悶所能代表的一種漂亮與成熟,是二爺臉上這道刀疤劍痕所蘊涵的光輝前麵的艱苦與煎熬啊。”
任天琪神采轉好,一笑,道:“這倒冇甚麼的。就是不知大人想曉得些啥方麵之事,小人一時亦不知從那邊提及的啊!”
英貴全又轉頭朝任天琪正色道:“二爺去過好多的處所,見多識廣,自瞧得出各地的人土風情,凡事均會有奇特的觀點。這纔是鄙人前來略坐的底子之意。方纔所言不過是摸索二爺的,還望二爺大人大量。”
就見得書房裡大紅的門窗,古木的書案櫥櫃,梨花木的座椅與差幾,無不作功邃密。書案之上文房四寶一一俱全,白玉的鎮紙,象牙的筆桿,青瓷的硯台,烏黑帶紅繪的絹箋;書案上另有一個黃金鏤雕的金猊獸香爐,輕煙環繞,房間裡自是香氣滿盈。書案的中間另有一個小的擱桌,上麵自放了一本倒扣著的書卷,另有一方絲巾,一把七寶香扇,一隻晶瑩透剔的玉杯,瞧得出自是任天琪房裡諸女子之物。書案腳邊自是一盤盛開的常青花草。房裡四壁之上也隻不過是吊掛些花中四君子的畫像裝點著視野。
任天琪笑道:“大人果然是火目金睛,小人在少林隻呆了三年便下山了,一起南下,轉川中,走草原,到北邊黑水天山,其間自是結識了很多的前輩,幸得他們傳授了幾招認以防身。小人就將這統統自摻雜在一起,自是外人難以瞧清是何門何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