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堂_第二章第十二節惺惺相惜038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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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貴全歎口氣,道:“本官坐鎮揚州,與大金國隔淮河而對,乃居兩邦交兵之最前沿,當為國極力儘忠。本想昂揚圖強,保家衛國,乘機北上的,可朝廷多有不準,又多有監禁。這令本官好生猜疑,見得百姓流浪失所,常於心不忍,夜不能寐,卻苦於無策。今見得二爺訪問天下,就不知這內裡的天下是否就和咱這裡普通的?”

英貴全道:“二爺,征南王可說是大金國最為善於交戰之將了,能為其所賞識,又將愛女許配給你,二爺自是技藝出眾,領兵兵戈出類拔萃的了?”

任天琪笑道:“想不到大人亦是位重情重義之人,實在是寶貴,可貴!”

英貴全擺手叫段鵬坐下,對任天琪笑道:“他乃一介武夫,隻知愚忠,不分吵嘴,卻無壞心,二爺自不必放心上。”

老太太的生辰誕,任家堡右寨實在是喜慶熱烈了兩天。

英貴全所悲,自是任天琪心中所悲;英貴全所恨自是任天琪所恨。隻不過任天琪心中的悲與恨為英貴全更多更深更重罷了。

任天琪笑道:“大人見笑了。不瞞大人家學小人打七歲就肇端學練了,因小的自小就體質天生不好,兒時多有小病小疼的,對家學並未多去苦練,隻是記得個款式大抵罷了。爹孃出於寵嬖亦不急於逼我去勉強,還專門請了位德高望重之人教我打坐,教我調息之法,也不過就是強身健體罷了。厥後爹爹的一名故交來寨裡作客,說小人天生體質差是因射中必定有和尚之命,與寺廟有不解之緣;說如要想身材轉好,必須經寺廟中餬口熬煉方可竄改。小人聞言便心生去少林拜師學藝之念,一舉兩得。在小人十二歲那年便去了。豈知這一去前後就是七年,是非不竭,跌宕起伏人生直到前幾曰纔算返來的。”

英貴全笑道:“二爺今曰裡自不必有所防備的。鄙人雖說是為官一方,卻不似朝堂眾大員愛婪權勢,擺現權勢的,暗裡裡非常戀慕二爺的自在與安閒;鄙人為官自有為官的不便,但今曰裡來倒是憑著一顆平平的百姓之心,江湖人之情,前來與二爺暢聊天下是非與情味的。鄙人自不以刺史自居拒人千裡,也不以貴堡大老爺流浪為嫌,我自有我交賢納惠的挑選;二爺也不必因北國的驚天偉業而有所顧忌,因征南王爺的名諱而有所拘束,你我之間便當得是叔侄家常的談天罷了,六合間憑的便是仁慈與憂患,在這看似平平繁華的年代裡又有多少人能藏匿一顆憂愁與進取,氣憤與不平的心的。鄙人敬慕二爺的是因為二爺的長進與憂患而非大金國皇親國戚的寵貴,是二爺風景背後所負擔的委曲與苦悶所能代表的一種漂亮與成熟,是二爺臉上這道刀疤劍痕所蘊涵的光輝前麵的艱苦與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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