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床幃被翻開，五姨娘走過來和順的抱住明蘭，“我的九兒，做惡夢了嗎，瞧你淚眼汪汪的。”

老夫人？

“姨娘，冇事，九兒冇事。隻是早晨被子太和緩了。”明蘭謹慎翼翼的幫五姨娘擦眼淚。

一旁的趙媽媽也抬袖拭淚，“姨娘，再莫要擔擱了。”

世人被這話逗的都笑笑，隨即五姨娘牽著明蘭的小手出了清幽園，趙媽媽跟在身後，說著，“姨娘、女人謹慎地滑。”

明蘭悄悄一笑，瞥過甚看到她已經將小籠子放在中間的小幾上，從內裡端出一碗湯藥，先放在爐邊熱著。

半晌見兩個丫環一人拿著衣服一人端著銅盆子出去。

五姨娘看明蘭說了話，再摸了摸她額頭，溫度也降下來，才歎了口氣，“我的九兒在床上躺了一個月，身子骨才方纔見好，現在那裡再敢有半點閃失。”

冬至剛過，就持續下了幾天大雪，各處都是白雪皚皚。

第二天，展開眼，明蘭又頓時閉上，再展開。

之前教的？

“嗯，”春竹點點頭，走疇昔翻開夏雨放在圓桌上的小籠子，“姨娘讓奴婢帶了幾件新衣服給女人。”

明蘭抿著小嘴，透過銅鏡看身後的五姨娘，軟軟道，“女兒像孃親，九兒必定像姨娘一樣標緻。”

看到明蘭嚴峻的模樣，五姨娘不由的紅了眼，停下步子，蹲在地上看她，“隻要九兒靈巧，不哭不鬨，能答幾句就幾句。”

五姨娘牽著她走路的步子有幾分焦急，就怕早退，“九兒，如果一會老夫人問你的課業，就遵循之前姨娘教你的答就是了。”

明蘭瞧著那黑乎乎的藥汁，輕蹙著眉頭，憋著小嘴，苦著小臉，“敢情你是出去拿這個去了，哼，早曉得就不讓你出去和緩。”

門口處傳來“噗嗤”一聲笑，“女人那裡是你這麼莽撞，吃個飯還會噎著。”

春竹比夏雨年長三歲，卻和明蘭一樣時不時逗逗夏雨。

夏雨委曲著小嘴從速出去，“女人就會恐嚇奴婢。”

明蘭焦急起來，“可彆讓姨娘累著。”

而她和五姨孃的院子是在後花圃的東南角，叫清幽園。

明蘭不情不肯的將藥汁喝的一滴不剩，夏雨忙端出一盤點心，咧開嘴饞饞她，“女人，但是您最喜好的紅豆餡餅，從速先壓壓嘴裡藥味。”

從糊著紗紙的窗欞望出去，長長的冰滴流掛在屋簷上，厚重的雪將樹梢壓變了形，撲在樹梢上的雪跟著輕風簌簌落在地上。

一旁的趙媽媽趕快攙了下五姨娘，嗬嗬說道，“女人長大必是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