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下來,公然是將藤田正二胸前的籌馬給贏了個精光。
一束冷調追光便再度垂落下來,不過此次垂落的地點不是舞台,而是舞廳中心的位置,不偏不倚打照在一身素色長袍的白起鴻身上。而這個時候,燈光師又默契地將另一束寒光打照在還是站在舞台上的趙一然的頭上。
其克拉量毫不亞於花聽知名指上戴的這顆。
“如何啦?表情不好?”花聽貓身鑽進車子後座,將外套順手一脫。
白夫人渾身一個冷顫,“啪”的一聲,酒杯掉落在地,碎了。
但是她的太姥姥不姓趙,她的太爺爺也不姓檢,事情卻常常這麼巧,你說,這是不是在諷刺她?來了舊上海這麼久,連關於太爺爺的任何蛛絲馬跡都尋不到,更彆說是歸去了。
趁著暗中,花聽拉著白夫人走到一處角落坐下,稍一偏眸,便看到了蔡炳榮的坐位上仍然坐著那位神情冷峻卻又參著些許溫情暖意的男人。
大廳內煙味有些重,她將胳膊搭在椅背上,拇指揉按著太陽穴,太長的劉海掃過微閉的雙眸,出牌間又是一番在她料想以內的順利。
趙一然現在唱的是白起鴻最喜好的一段《長生殿》裡的“莊生蝶”,唱詞裡頭講的是楊玉環命喪馬嵬坡後,冷骨重生,魂遊重遊,憶舊還尋陶令盟的故事。現在念來,竟然字字句句皆是今夕何夕,莊生曉夢的感慨。
“悶得慌,”看到花聽,白夫人的笑眼中便蓋了一層暖意,“曉得你在賭場,就來這找你了,想和你說說話。”白夫人拉了她的手放本身的掌心內,“簡亦待你如何樣?”說著捏了捏她手心上微微凸起的一坨小肉,便替她答覆了,“看來不錯,吃胖了。”
花聽現在坐在金碧光輝的賭場大廳內同陸錦年另有幾位上海灘法租界內小馳名譽的中年財主玩著賭桌上的推牌九。
他來得有些遲,牌桌上有人特地為他讓出了位置,他慢悠悠地坐下,夾著一根深褐色的雪茄手頂了頂頭上的軍帽,再將手邊牌九一翻,抬開端,裝模作樣地打量了花聽一番,眼神在她的胸部位置掃了幾個來回,輕笑道:“白蜜斯,哦不,簡夫人,請出牌。”
這個率性傲慢又愛撒潑的女兒彷彿在這一年裡懂事了很多啊!
這點花聽倒是答覆得不假:“簡亦待我很好,還會下廚呢!”
此時身後的經理阿堯微微地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說了句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