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同你不是一道兒的?”
花聽隻著了件襯衫,精美的立領簇在白淨尖巧的下巴旁,如瀑的秀髮還未綰起,斜斜地披垂在一邊。淩晨的薄霧在她的髮絲間似凝了萬重水珠,美得似修了成千上萬年下凡掏心的妖精。
簡夫人就站在一樓樓梯口處,一副隨時籌辦衝上來的凶暴模樣,顴骨高凸,眼神鋒利,身形倒是豐腴了一些;茶青色旗袍外頭披了件暗色絲絨披風,懷中還是是抱著她最寵嬖的那隻體型肥胖的波斯貓,染了丹寇的手指在水澤亮光的灰色外相間拂過,她揚起下巴,衝花聽皮笑肉不笑地打起號召來:“喲,捨得起床了麼?”
“你笑甚麼?”簡夫人瞋目圓瞪,就差鼻孔噴出火來。
花聽淺淺一笑,不動聲色地從簡夫人身邊掠過,徑直朝廚房那頭走去。
花聽與簡亦吃完早餐便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花聽眉心一動,想到與陳樹的那一吻,一隻垂放在腿側的手竟不自發地捏緊了襯衣衣角。
“我跟你一起。”花傳聞著便加快了手間的行動。
簡夫人同她身後的陳景之均是一怔。
“去吧去吧,最好……”話說了一半,花聽便住了口,她眼底清澈,卻不再言語。
不言不語,持續吃。
花聽嚥下一口白粥,眼睛瞟向簡夫人身後有些羞怯地低下腦袋的陳景之,便肯定了簡夫人丁中的妾室就是她。
“嗯。”
簡夫人天然是不歡暢的,她將懷中的波斯貓往客堂沙發上一放,鋒利的嗓音便當利索索地說了開來,“簡亦,我替你想過了,過些光陰你再取名妾室,恰好……”
簡夫人似對這有些呆滯的氛圍渾然未覺,伸了纖纖食指還是往花聽的臉上指,口中喋喋不休道,“我那裡說錯了麼?我就把話說白了吧簡亦,我是一點也不喜好這位白蜜斯做我們簡家兒媳,我管她是誰的女兒,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女兒我也不會給她麵子!”簡夫人說著,停下來喘了口氣,“簡亦!你要麼休了她,娶景之,不過看你這模樣,我也懶很多說甚麼了,那就另娶,讓景之做你的妾室。”
“我也是方纔曉得,”簡亦欲拿筷子的手勢稍稍一頓,眉頭迷惑地皺起,又恍然散開,“不過也不奇特。”
兩人驚奇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