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西門慶正在後宅看一眾妻妾搓麻,現在府中添了六娘花菲,此人手倒是剛好湊了一桌,本來常常被拉來充數的西門慶,隻能在一旁觀戰。
本日來此迎候的官員,年紀最小的也在三十開外,雖說先前從朝廷邸報上得知這位副使大人非常年青,可真合法麵見著,還是暗自咋舌。特彆是此中年紀最長的孫知州,想到自家府中的兩個兒子,彷彿都要比麵前這位副使要大上起碼七八歲。
對於這位新來的通判,孫知州但是一肚子的酸味。隻因此人乃是名臣陸佃以後,其在建中靖國元年任左丞,是以陸宰此人也算是宰執以後,將來前程自不是他這一介老知州所能對比。
龐春梅領著一個小丫環走到近前,西門慶見著當今這位已經升任內宅管事的大丫環,瞧著那胸口鼓鼓囊囊的形狀,忍不住探過手去摸了兩把,笑道:“曉得了!今晚老爺我要沐浴,記得燒水哦!”
入城今後,天然少不得拂塵宴席,如此三五日下來,方纔垂垂安寧下來。至於此次隨行而來的親眷部屬,當初官家旨意下來時,西門慶已安排管事來登州,買下了城中老邁的一片宅院,重金雇傭匠人修整了一個夏季,前衙後宅的佈局,這會兒隻需搬入便可。
步隊行至接官亭,孫知州領著一眾官員從速迎上前去,一陣酬酢後,簇擁著西門慶進了接官亭。
如此一番寒暄應酬,西門慶一臉的東風溫暖,不見半點桀驁之態,倒是讓登州高低一眾官吏歡樂不已,上至知州,下至各司衙主事,大家都打著攀附權貴的主張,現場自是一片和樂氣象。
“大官人,前麵報來動靜,說海軍王團練正候在正廳!”
實在,這不過是將西門慶先前販運私鹽的買賣擴大到了各個行業,詳細賣力物流停業的也是西門府本來一批人馬。隻不過,當今因為各地禁軍廂軍以及府衙在本地物流所都有必然的抽成利錢,對於此事自是主動,那等本地販子縱使信不過官府,也被強迫履行,是以這物流所幾近在一夜之間就遍及山東。
登州知州姓孫,乃是廣南人,一口官話口音甚重,乃是前朝進士,隻不過朝中無人保舉,已是知天命之年,卻猶安閒各處偏僻州府轉折任事。本來這孫知州已覺此生與京官無緣,心灰意冷之下,這州中政務自是荒怠,反倒是去歲夏天新上任的通判陸宰,是個極度方賣力的,就任以後勤於任事,方使得府衙有了幾分辦事的模樣。
登州城外接官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