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這一回晁蓋也隻能遣公孫勝和劉唐兩位頭領走一趟陽穀縣。
“素卿姿容脫俗,心機工緻,小婿實甚喜之,決然不敢薄待,嶽丈儘可放心!”
上有官家看顧照顧,本身才學亦是不凡,隻怕不需十年工夫,在那東西兩府中就有此人一席之地。這等出息高遠的年青俊彥,自家女兒如果為妻,隻怕還是攀附了。可歎此人家中早有大婦,女兒始終也是失節在先,誠為可惜。
論品階,麵前的西門慶不過是個從八品的微末小官,遠比不得正五品的知府。可論權勢,麵前這年青人倒是官家麵前新近的寵臣,朱勔一流的人物,將來前程不成限量。更加首要的是,那朱勔不過匠人出身,雖說當今彷彿是“江南王”的做派,可出息也就止步於江南應奉局正使,即使今後再有加恩,也不過是賞個上品職官,想要出將入相,入朝佐政倒是妄圖。
見西門慶如此知禮,程萬裡本來內心存的那一點疙瘩立時不翼而飛,眼瞅著自家半子,是越看越對勁。
或許正因如此,加上西門慶隻是一味寵著眾女,因怕拘束了大師,又揣摩出很多消閒風趣的玩意,西門府的一眾妻妾丫環,隻覺這日子過得歡愉安閒,後宅自是一片和樂氣象,冇有一些高牆大戶人家的陰私齷蹉。
在程府內宅用了一餐午餐,因要趕去登州到差,家中另有很多事情,西門慶當下告彆拜彆。至於程素卿,因被梁山眾寇所劫,同父母分離數月,是以留在府城暫住些光陰,比及西門慶領著一眾親眷去登州時再來接人。
當今的梁山可分歧於平常的賊窩,乾的也算是“端莊謀生”。那阮氏三雄是梁山川軍的頭領,當今通過水路來往山東各處州府,常日裡在盜窟中亦是可貴一見。至於吳用,更是忙得腳底冒煙。
話裡雖承認了相互翁婿乾係,不過程萬裡還是不敢將所謂嶽丈的架子端起。一來自家女兒不是正室,二則本身這正五品官身在西門慶麵前,也的確硬氣不起來。似這等天子倖臣,即便是京中高官,亦需傾慕籠絡,那裡會以官階論凹凸。
一應起行的籌辦自有府中管事安排,石秀和焦挺兩人則被西門慶先調派出去刺探這一起往登州去的沿途途徑。畢竟,當今這山東地界能人如毛,僅水泊梁山這等占山力寨的賊匪就有好幾處,更不消說平常剪徑的毛賊盜匪。
此際的知府後院,得了密查動靜的丫環稟告,程萬裡的老夫人亦是喜笑容開。她亦是出身書香家世,分歧於平常婦道人家,天然清楚西門慶將來的出息不成限量。當今聽得自家這半子品德才貌俱是一流,又是謙遜知禮的性子,自家女兒想來是不會受委曲。再說了,在這位老夫人看來,西門慶的正妻僅是一小武臣之女,又是數年無出,今後半子鵬程萬裡,此等身份的女子如何可為大婦,將來一定不能有太阿倒持的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