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西門慶這等“名聲狼籍”之輩,許貫忠天然是瞧不上眼的,若不是顧忌燕青的麵子,隻怕底子不肯和他同處一室,這會兒倒是想要讓其出出醜,也算是解了本身胸口的一股悶氣。
如果說,他燕青算得上的八麵小巧的人物,那麵前這位的確就是手眼通天。進京不太短短幾月,不但籌劃出一間名著汴梁的瓦子,竟還得了出身,乃至在當今官家麵前也是很有影響。
許貫忠在這個期間是可貴的雜家人物,同前朝著有《夢溪筆談》的沈括差相彷彿,可在船隻製作和設想方麵,也不過是見得一些前人的條記和著論,同葉春這等專才卻還是有著較著的差異。幾番爭論下來,不免落於下風,心中正自愁悶,卻見著一旁的西門慶點頭晃腦,彷彿非常附和葉春的定見,心中不由暗惱:你這不學無術的佞幸之輩,也曉得這些?
許貫忠雖因朝政廢弛,君庸臣昏而避世桃源,可畢竟年事尚淺,胸中一股報國安民的熱血尚在,見著西門慶不似那等大奸大惡之輩,忍不住出言為民請命。
這倒是燕青高估了西門慶,來自後代的他,對於這個期間淺顯人非常重視的高低尊卑,打從心底冇有太多的認同感。後代所謂大家劃一的普世代價,對於其影響甚深,在麵對四周人時,底子不會將彼其間的身份差彆放在心上,更減輕視對方的才氣。
“好了好了,既有大官人珠玉在前,兩位就彆爭了,且喚了酒菜上來,再論其他!”
來自後代的西門慶倒是個兵艦愛好者,雖冇有太多的專業知識,不過一些後代收集上能查到的公開質料倒是瞧了很多。如果讓其親身上陣,設想製作一艘船隻,天然是麻繩提豆腐,彆提了。可僅僅是一些根本實際知識方麵的口舌之爭,卻恰是特長好戲。
一旁的許貫忠同燕青兩人則是麵麵相覷,西門慶剛纔所述,有很多處所連許貫忠都是懵懵懂懂,不知其然,就不更用說對此一竅不通的燕青了。不過兩人也曉得葉春在這方麵的才調,目睹著這般情狀,這成果還真是令人出人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