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昔日,西門慶在內裡絕對是滴酒不沾的,就怕中了那江湖第一短長的蒙汗藥。不過席間有海公和尚作陪,馬氏兄弟又酒不沾唇的守在一邊,他也就猖獗了一回。
這處報恩寺倒是人傑地靈,自家連續遇見的兩個,如果蓄收回家,隻怕都是俊朗人物。
論起來,當今官家崇道抑佛,那和尚的日子怕也是不好過,此人年紀悄悄,一定就情願青燈古佛了此平生,若真是得用人物,本身許他一個出息,哪還愁他不賣身投奔。
這處報恩寺從內裡瞧來,範圍不大,可內裡倒是實在不凡。剛纔隨那海公一起行來,曾顛末一處天王殿,隻見內裡裝潢的金碧光輝,天王像亦是各個金粉敷身,更有兩人合抱粗細的大缸數口,內裡滿滿的香油,想來都是大名府中的大戶人家所佈施供奉在佛前的。
大名府,位於黃河南岸,扼守開封西北,城垣周長四十餘裡,牆高城固,城中亦有駐泊禁軍馬軍五批示,步軍二十批示,人馬足足一萬不足。當今大名府知府恰是蔡京的半子梁世傑,同時兼任河北東路之安撫使,掌一起府州軍事,可謂位高權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西門慶隻感覺那酒勁上來,燒得肚腹間一團熾熱,兩腮亦是一片透紅,明顯腦筋還很復甦,可在彆人瞧來,卻已有了**分醉意。
掌燈時分,那海公領著兩個一樣眉清目秀的小沙彌送來齋菜,雖菜式簡樸,卻非常入味,即使是西門慶,亦是相稱對勁。更有甚者,另有一壺稍有些藥味的果酒,香氣清爽,酒勁綿柔,在這山野之間也算得是上好佳釀。
那年青和尚高低打量了西門慶一番,又朝緊隨在其身後的馬氏兄弟掃了幾眼,本來沉肅的臉上帶出幾分笑意道:“稟過這位相公,附近唯有那處報恩寺可供暫宿,剛好我亦欲回返寺中,若不嫌棄,敢為相公帶路!”
將西門慶一行三人引至一處寺中院落,將三人安設下來後,這位法號海公的年青和尚當即告彆拜彆。
此處香火定是極其鼎盛,不然那裡購置的起這些物事。說不得在這住上一晚,可得破鈔一些財帛,想來本身三人若隻是淺顯行旅,那海公一定就情願將本身一行人引來此處落腳。
“一起勞煩海公了,明天佛前定添些香油錢,覺得功德!”
一行三人,原籌算進大名府留宿過夜,卻不想下船時已近傍晚,也隻能尋一茅間野店廝混一晚。卻不想離了渡口走了三四裡路程,卻僅見得一座寺廟,遙遙坐落在山間,除此以外,道邊竟未見著一家酒坊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