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東臨渤海,北接燕地,乃是河北東路宋遼邊疆上的第一大郡。
瞭然此節,西門慶方纔曉得,這盧俊義不過一介布衣,擔著大名府第一財主的名頭竟冇有惹人眼紅,本來這廝竟有本事從北地搞到馬匹。
門上有小廝關照,見著西門慶一行人在門前上馬,當即迎上前來,曉得是自家柴大官人的延請的客人,當即滿麵堆笑的將一行人從角門迎了出來。
因為之前遲誤了一些光陰,解纜不免遲了些許,是以趕到柴家莊時,那大名府的盧俊義已經先一步到達。
這一日,到達滄州柴家莊,西門慶一起問訊而來,對這柴家莊也多有體味。
西門慶這一次北上滄州,不但帶了馬氏兄弟和時遷,連卞祥也隨行在旁,更攜了新婚燕爾的潘氏上路。
非論是盧俊義還是西門慶,都可謂一地之豪商富商,同官府俱有來往,在這私鹽一事上,能夠說劃一於後代的地區代理,比擬於揭陽鎮李俊那等行商鹽估客,完整處於兩個分歧的層次。
通過此次打仗,對於柴進和盧俊義兩人,西門慶也有了一番較為直觀的認知。敢情這兩人都是來往宋遼兩地的私運钜商,此中柴進以鹽茶為主,盧俊義則是馬匹、布料絲綢。至於西門慶本人,本來就是兩人在山東地區的下家。
說這話時,那小廝臉上不由自主的暴露幾分得色。
不愧是後周世宗的子孫,家中供奉著本朝太祖所賜的“丹書鐵劵”,正門處這等氣象就分歧凡俗,非是公侯王爵的府邸,萬不能如此做派。西門慶即使家財钜萬,因著朝廷法度,也不能將自家宅院修成這般門臉。
“這位豪傑,非是我等不開中門,蓋因祖製,除非有宣旨中丞或當朝官家親臨,這柴門府邸方纔開得中門,其他人等,即便是那當朝太師太尉,亦要走這角門進府!”
那馬勁本就是個愣頭青,又不似卞祥那般莊戶人家出身,見著那小廝將一行人往側門引,頓時有些不滿。
想那書中讒諂柴進的殷天賜是高廉妻弟,高廉又是當朝太尉高俅的本家兄弟。要知那高俅但是當今官家的倖臣,在潛邸時就隨在趙佶身邊,終徽宗朝,此人一向執掌三衙,可見恩寵之隆。說不得那書中柴進入獄之事,或許就出自官家的授意,即便不是主動尋他費事,也是高俅這等倖臣為邀寵而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