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穆弘這番解釋,另有關頭一點未曾提及。若非剛纔兩批人馬交叉而過期,穆弘悄悄感受馬勥馬勁兩人不是好想與的,隻怕當時就想仗著人多脫手。
也就在這火**煩惱走了一注外財之際,有那揭陽嶺下來的客商卻帶來了一個動靜,言道嶺上一家酒鋪乃是黑店,在那後院地下的人肉作坊中躺了十多具屍身,另有一眾骸骨堆砌一旁,如同人間天國普通,甚是駭人聽聞。
穆弘將自家兄弟經驗了一句,隨即解釋道,“李立這廝心黑手狠,底下儘皆逃亡之徒,可比你平常身邊的那夥地痞強。想那揭陽嶺又是一條官道通高低,這夥人那裡就逃得過那群賣包子的眼線。”
穆春比不得兄長,不過會兩套花拳繡腿,心機又粗,常日裡在這揭陽鎮上行動浪蕩,若不是自家遠親兄長在上麵照看,在這能人紮堆的揭陽鎮,哪有他逞威風的份。
如果下山,倒也能去那揭陽鎮上安設一宿,可西門慶明知那揭陽鎮上有穆氏兄弟作歹,並且李俊一夥私商現時亦在彼處,此際不亞於龍潭虎穴,即使馬勥馬勁兄弟倆技藝出眾,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馬勥馬勁兩兄弟先前得了西門慶的叮嚀,自不睬會這等人,隻尋了兩隻最大的官船,一併包了,將一行人連車馬,儘皆度過江去,直惹得身後張橫一夥人恨得牙根癢癢。
下了揭陽嶺,前行不過四五裡路程,一處熱烈繁華集鎮呈現麵前,原是以處設有過那潯陽江的官船埠,方纔有這般熱烈。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預有籌算的西門慶等人早夙起家,一番梳洗後,一行車馬離了揭陽嶺,沿著嶺上官道一起下來。
“年老是說,那嶺上或許有甚變故?”
“兄長,俗話說見麵分一半,那李立冇目光,走了這趟肥貨,乾嗎還去招惹於他,難不成還分他一筆不成?”
提及來,這揭陽鎮上穆氏兄弟中的兄長穆弘是本地大姓穆氏家主,隻是以處間隔縣郭甚遠,位於四週三縣交彙之地,人丁駁雜,實乃一三不管的去處。那穆弘一身技藝,稱雄十裡八鄉,又有財勢人眾,便成了“揭陽三霸”的頭麪人物。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穆弘固然在揭陽鎮這一畝三分地上威風八麵,卻不敢小覷天下綠林豪傑。在他想來,那兩名男人若真是短長人物,自家脫手怕討不得便宜,不如那潯陽江麵上討餬口的張橫一夥,即使遇見通天徹地之輩,落於江上,也隻能做那水底亡魂。
西門慶雖不認得張橫,卻曉得這是“船火兒”的一慣伎倆,隻要有旅人妄圖省錢,上了爾等船隻,到時候船放江心,是“板刀麵”還是“下餛飩”,那就由不得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