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這道嶺瞧著山勢不低,若要上嶺,說不得破鈔很多時候,小二哥儘管對於些平常飯食,我等必不虧你便是!”
進得鋪子,不過三兩架木桌,七八張條凳,一名二十多歲的小廝照顧買賣,見得西門慶一夥人出去,從速打疊起精力號召。
世人各自安坐,不過半晌,七八碗涼茶端了上來,如許的處暑熱天,一碗涼茶下肚,世人自是大喊痛快,更有後院井水中浸潤過的綠豆湯,清風涼口,將世人這一身暑熱之氣消去大半。
“小二,你這裡可有飯食供應?”
戔戔茶錢倒也不在兄弟倆眼中,隻是他們這等江湖男人最重名聲,本日事如果傳將出去,須不好聽。
這般奇特邊幅,倒是讓西門慶想起了《水滸傳》中的一對兄弟,若真是那兩位,其凶橫霸烈,隻怕要比所謂的“揭陽三霸”短長很多,說不準本日這揭陽嶺上會有如何的熱烈。
“客長不知,我們這地喚作揭陽嶺,過了嶺有處集鎮,名喚揭陽鎮。這嶺上的酒家是本地著名的霸王所開,嶺上嶺下,前後十餘裡,哪一家敢搶他的買賣!”
這一日中午,一行人行至一座高岡之下。恰是夏暑,炎日當空,竟無一絲冷風。這半日路程,那四名健卒早已汗濕衣背,就連安坐車上的西門慶同安道全兩人,在車中也是感受憋悶非常。遙遙見得岡下路邊有一涼茶鋪子,世人隻覺舌底生津,緊走幾步,往那鋪中湧去。
“稟過這位客長,小店這裡止有涼茶豆湯,若想吃些酒菜,客長鬚去前麵嶺上,自有好酒好肉接待。”
表示那小二去號召旁人,西門慶倒是同身邊的時遷使了個眼色,以後自顧自的同一旁的安道全閒談上了,不過眼神卻不時掃過那掉隊來的兩名大漢。
西門慶也不藏著掖著,問的直率,倒也頗投這等江湖男人的脾氣,兩人一聽這話,臉上不由微微一紅,有些羞怒道:“也不知哪個混賬賊胚,如果讓我哥倆曉得,定砍他個十七八段!”
這一起穿州過府,眨眼間便已走了十餘日的風景,一起上打尖住店,倒也未曾遇見半個毛賊,讓一向提心吊膽的西門慶垂垂安下心來。隻因宿世那部《水滸傳》,非論何人,隻要走長路,那黑店山賊,老是不堪列舉,避無可避。是以在西門慶心中,這陸路實在劃一於那唐僧的取經路,即使冇個八十一難,也定是門路艱危,殊不知現現在還不是宣和年間,雖有那膽量上山為匪為盜的百姓,卻無有敢真正扯旗造反的,多數是幾十人高低的團夥,隻敢在那偏僻處暗害些行商旅人,卻無有在通衢官道上真正擺開架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