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以遼東流人所組的怨軍,規律廢弛,兵甲不整,又經了女真強軍一次戰陣摧折,現現在那裡另有半分軍心士氣,之以是現在還能勉強保持,不過是在這遼東亂世中求一條活路罷了。
這不,今次董小醜主動請命,要求引一眾親信部下往東邊哨探。這般連甄五臣都能瞧出的小算盤,郭藥師天然心知肚明,隻不過董小醜想要拿南人標兵做戲,隻怕不易。
定在原地如同青鬆普通的肥胖男人將投向遠方的目光收回,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笑著回道:“那董小醜本來是顯營批示,手底下權勢同我普通。現現在屈居幫手,如何甘心!”
如果冇有這般謀算,郭藥師又如何會同意那董小醜所請。不過,那董小醜雖說該死,不過手底下三四百騎卻都是從徽州一戰中掙紮下來的可貴勇猛。彆瞧當今郭藥師掌著八千騎軍,此中真正精乾敢戰的親信最多三成,其他的,也不過能做些劫奪部落百姓的活計,真要拉到戰陣上,倒是耐不得衝殺的軟腳蝦。
隻可惜,這郭藥師千算萬算,倒是漏算了董小醜這廝的賊膽,的的確確大到能夠包天的境地。自早上離營後,董小醜立即將部下一眾騎軍分做數十小隊,下了死命,定要將對方標兵壓歸去,直抵到對方大營火線才作數。
距登州海軍遼東大營不過三十裡外,在一背山臨水處,堆積了很多帳篷,核心以亂木碎石草草圍了一圈,卻恰是從徽州附近對女真一戰後潰敗下來的怨軍一部,此中以乾、顯以及岩州三營為主。
這身材高大,卻又略顯枯瘦的將主,卻恰是眼下這一眾怨軍殘部的首級郭藥師。而身邊這位,則是其親信重將甄五臣。使一杆重兵狼牙棒,兩膀之力能夠徒手撅翻一頭牛。想當日徽州一戰時,亂軍當中,若無其護持擺佈,隻怕郭藥師早就冇在陣中。
是以,估摸著時候差未幾,當即命甄五臣點齊一千五百最親信的精乾馬隊,弓馬齊備,隻待其一聲令下,便可澎湃而出。
營門外,一名身形肥胖,眼神鋒利如鷹的遼東男人負手而立,身邊倒是跟了一個如同鐵塔普通的黑莽粗漢。
論起來,兩虎帳寨相距不過三十裡,對於騎軍而言,這般間隔實在是險惡到了極處,中間不過幾道低矮山梁相隔,幾近可算是一馬平地。這般陣勢,以精銳騎軍奔馳往援,也不過茶盞時候。想那董小醜就算再不濟,仰仗手中三四百精銳,即使被圍,也能對峙到郭藥師這支親軍的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