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忠原就辯才了得,兼之女真崛起之途,本就可謂古蹟,由他口中娓娓道來,如何不引得魯智深這等廝殺男人的興趣。剛開端還大吃大嚼的“花和尚”,從許貫忠講至以少勝多的出河店之役始,便停了口,待聞得護步答岡七十萬遼國主力被兩萬女真擊潰時,本來抓在手中的半個豬油肥肉饅頭竟失手落地,整小我愣怔當場,眼不能轉,口不能合。
“彆覺得比灑家耐煩好就行了,歸去奉告西門慶那廝,灑家雖好酒肉,卻不會臟了心肝!”
魯智深本是生性曠達,既身陷囚牢,卻也冇有半分哀切之態,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這會兒倒是獨自躺在一張破席上,四仰八叉的,任憑頭頂驕陽炎炎,炙烤得他那顆禿瓢油光瓦亮,竟還鼾聲高文,倒是瞧得一旁兩名賣力看管他的獄卒連連點頭。
許貫忠的一席話,倒是說得魯智深這向來未曾感到驚駭為何物的能人,汗濕透衣,額頭眉梢處,更是滴汗成雨,淋淋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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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兩個獄卒嘀嘀咕咕之際,牢城營的營門外,一名衣袂飄飄的白衣文士下了馬,身邊跟著的,倒是全部登州牢城營無人不知的樂和。
這一日氣候晴好,晌中午分,用了一餐七八個肉饅頭,兩盤素菜,以及一壺酒後,牢中獄卒來開了獄門,放這吃飽喝足的魯智深去牢城營前麵的一方空位上放風。
想那監獄當中,陰冷濕寒,少見陽光,人若在內裡呆的長了,免不得要得些七痛八災的弊端,乃至能夠因此喪命。魯智深所居囚牢雖說算得上一等一的好前提,不過是離得牢門近些,牆上多開了兩扇小窗,雖能痛風,可一天到晚卻也見不著陽光。
“罵的好!”
顛末一週多時候的細心診治,用的又都是最好的藥,魯智深身上的傷勢根基都以癒合,唯有兩處肩膀琵琶骨上,還殘留了兩個觸目驚心的傷口,雙膀倒是使不上太大的力量。
那文士神態蕭灑,舉止高雅,一瞧就不是凡人,更不消說一旁另有樂和服侍,必定是位大人物,本來正在公事房中開賭局的押牢節級聽得這動靜,當即散了場子,領著七八個小牢子迎了出來。
如果在之前,魯智深倒也冇甚顧忌,可眼下聽聞朝廷“聯金滅遼”之策,熟知軍事的他如何不知,以大宋當今河北河東兩地武備,麵對北地遼國,守成尚且不敷,何談收取燕雲。更不消說滅遼以後,以大宋之脆弱,如何擋得住女真那等虎狼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