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忠此人,雖居鄉野草屋,倒是放眼天下,實在是有大胸懷,大派頭之人,又習得契丹女真乃至西夏蒙古諸多說話,就是因為其人已經模糊發覺到這天下事情之局已然開啟。隻可惜自家雖有管樂之謀,卻一定能得其主。
就在前些光陰,河北田虎就曾令人相邀,被其回絕。而這西門慶,從這一張包括宇內的輿圖瞧來,倒是其誌不小。
如此這般,本身或許真有需求走一遭登州,好好瞧瞧這位西門相公!
一樣也是一張便箋,不過當許貫忠眼神落在這張便箋上時,本來的平靜自如儘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惶恐之色,雙手更是止不住的顫抖,動員那張便箋亦是前後襬動。
“哎!”
若許貫忠隻是正視自家名聲之人,那麼大可拒之,西門慶對於這般重名甚過做事之人,天然也就冇了招攬的心機。
大名府地處河北,許貫忠此人又是兼長諸家文籍的,這般天象,如此不清楚本年大旱已成定局,官府若不早做預備,秋收朝廷征糧繳賦之時,隻怕就是百姓逃亡離亂之期。到時候,餓殍千裡,易子而食,隻怕也未可知。
如此這般肮臟品德,以燕青瞧來,一貫潔身自好的許貫忠是決然不會屈身以侍的,隻不過因為當初引見神醫安道全的恩典,若挾恩望報,隻怕事情就難辦了。
躊躇半晌,許貫忠不愧是心機腐敗之人,眼下自家從看第一封信時就已入局,既然如此,這第二封信另有何懼。
似那淺顯村舍農夫,眼中隻要腳下方寸之地。而那些士大夫之流,目光所及亦不過是一府一起,即便是朝中宰輔,眼界也不過在遼宋西夏三國罷了。
整封信不過百餘字,倒是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燕青現在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如此災年慘象,許貫忠即使再潔身自好,心中亦有百姓,如有才氣挽救於萬一,如何敢不經心極力。隻不過西門慶信中雖未言明,可相互都是聰明人,其招攬之意已經透露無遺。
許貫忠不曉得這張簡圖是否精確,可僅就大宋這本地域域陣勢走向,他卻曉得這圖上所繪十之**是真的。
許貫忠本就不是等閒人物,這張各國輿圖印入腦中,不由神思萬裡,不能本身。
若僅是大宋邊境輿圖,許貫忠還不會如此驚奇,畢竟以西門慶當今職位,打仗過朝廷輿圖也算普通。可這便箋上,凡是本地地區,非論遼金,還是高麗東洋,乃至連那外洋琉球,亦有標註。而更加可貴的是,下方的交趾、占城、真臘等很多南邊小國,俱都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