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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見其品性不錯,魯智深纔信重汲引,將三人提做頭子,常日裡也教些槍棒手腕,同魯智深也算是半師之誼。
“狗屁,灑家自離了渭州小鐘經略相公門下,從無做得負心負義之事,隻憑爽快為人!既如此,這二龍山倒是留不得灑家,灑家赤條條一個,來去便利,這便走了!若今後再有相見之時,爾等殺人劫財,逼迫良善被某瞧見,灑家認得人,手中這新月鏟須認不得人!”
魯智深現在肝火盈胸,臉上根根髯毛如同刺蝟普通立起,朝著離自家比來的十餘名嘍囉大吼一聲,明顯還要尋求本日寨前三關的巡哨頭子。
上首處,幾級台階上,頂著一個油光水亮禿瓢,身形廣大的魯智深這會兒如同瞋目金剛普通,死死盯著上麵跪著的那十餘名盜窟嘍囉。
“絕無牢騷!”
本日這十餘人下山劫道,若無三關巡哨頭子點頭,這些人如何能將這般一批財賄運進盜窟中,說不得內裡就有蠅營狗苟之事。
“刀頭舔血,腦袋彆褲腰帶裡,就這鳥事,我看趁早拆夥了事!”
“我等知錯,甘心受罰,絕無牢騷!”
“你們三個如何回事?莫非狗眼都瞎了不成!”
魯智深一隻粗糲大手緊握在新月鏟的鐵桿上,青筋隱現,一雙圓睜銅鈴眼仁中還帶出一些血絲,明顯是怒到極處,如果昔日行走四方之際,隻怕這“花和尚”早就脫手了。
現在大殿前,起碼圍了近百名盜窟嘍囉,現場卻隻聽得魯智深在上麵厲聲吼怒,卻聽不見其他任何聲音,全部場麵落針可聞,實在有些奇特。
也就在魯智深氣味稍平之際,那十餘名嘍囉中突有一人從地上起家,氣鼓鼓的大聲嚷了起來,而隨在他身後那十餘名嘍囉亦是群情紛繁,彷彿對魯智深這般措置非常不平。
也就在那領頭傢夥被按到在地,連褲子都被扒下,暴露個潔淨溜溜的屁股,兩個掌刑嘍囉手中刑杖高高舉起之際,一聲斷喝俄然響了起來,從關下吃緊奔來一個臉上帶著一大塊青色胎記的壯漢,卻恰是盜窟中的二頭領,“青麵獸”楊誌。
“好小子!敢和灑家叫陣,這幾個行商卻不是爾等殺的?”
“冇錯,是我們殺的!”
一時候,全部大殿前,幾近統統在場的嘍囉都趁亂嚷嚷起來,明顯心中早有不滿,隻不過一向被魯智深厲行軍法,強自壓抑罷了,這會兒倒是一股腦的鬨將起來。
楊誌尚未開口,那被按倒在地的嘍囉倒是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雙眉倒立,這一聲吼倒是撕心裂肺普通,嚷得全部寶珠寺大殿門前嫋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