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午後,薇寧坐在桌前,垂垂找回在梅莊時四婢環抱的感受,此時一陣悄悄腳步聲在門外停下,管家娘子恭謹地喚了聲“大人”,道是有客來訪。
薇寧皺眉問道:“你不是說寧柔已經醒過來了嗎,如何還會出事?”
“先生莫不是趕上甚麼難堪之事,說出來,我替你做主。”
隆冬的陽光透過樹蔭灑下,照在牆角的青苔上,班駁的光影微微閒逛,夏風和著蟬聲送入莫會裡深巷絕頂的一間新宅子裡。
“這可不象你,葉薇,你好好想想,朕本再送你一個大好機遇,冇想到你如此不識相!”
“說是您的故交,已經請他們到前廳奉茶了。”
薇寧心中生出一股奇特的滋味,忙暴露受寵若驚的神采道:“陛下對臣子體貼如此,微臣感激不儘。”
她曾細心問過當時的景象,並冇有思疑薇寧是蓄意而為,隻覺一個弱女子抖擻抵當,又鎮住了監考官,非常可貴。對葉薇的察看越久,女帝越是賞識她,乃至模糊有種感受,此女剛毅勇敢,很有些她當年的風采。固然葉薇出身寒微,卻非常得女帝的眼緣,從最後見到她便決意用她,不但召她入內衛,還封她做了女科狀元,今後會漸漸培植她,好讓天下人曉得,女流之輩亦有治國之才。
“那麼蕭頌呢?”
“放心,隻要你不怕死,我不管去那裡都拖著你。”
“老友豈會每日送些情詩與你?就算他不是,朕傳聞禁軍中的武衛將軍封長卿對你多有珍惜,他也是你的老友嗎?”
“我就曉得,最懂我心的是薇兒,真該以死來酬謝你這份知遇之恩纔好。”
女帝象是非常受用,挑了主位坐下:“我看了你遞上的摺子,貢院裡的事我已曉得,是誰在背後放縱那些人我也清楚,不過,臨時不消理睬他們。”
“朕最後問你一遍,你願不肯意嫁與蕭頌?葉薇,你可要掌控機遇。”
薇寧坐在極新的書桌前,拈起筆在手中轉動著,她麵前擺著的筆紙皆是奉都城裡最馳名的湖心齋所送,那老闆探聽到新出的女科狀元寫得一手好字,且雙手皆會謄寫,上趕著送來全套文房四寶,光是筆就擺了十盒。
“微臣不敢。”
她雙膝跪地,恭聲道:“葉薇不知陛下駕臨,罪該萬死。”
“真冇甚麼,我說說罷了,冇事,冇事。”他打了個哈哈,又道:“對了,明天我在國師府還看到了葉女人,現在她跟國師府靠近得很哪,莫非真跟國師阿誰二弟子好上了?嘖嘖,冇目光,小王爺你這麼汲引她,她卻去找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