焓亦飛挑眉,跟著走出來負手站在她身後,師尊的奧妙豈是輕易查獲得的,他身為國師弟子,在國師府幾年也冇看出來師尊的深淺。
薇寧看著他又道:“慢著……你把我從奉都城帶出來,弄到這山裡,大費周章隻為了說這些毫無用處的閒話?”
“既然你曉得,那就當回報一二,不枉我如此對你,或者說你忘了我們之前的商定?”
薇寧笑吟吟地舉起酒杯擋在兩人之間,剛好阻了那張俊臉再往前湊:“焓公子用在我身上的心機我如何不知?本日借花獻佛敬你一杯,請!”
也不知焓亦飛的手指如何翻轉,轉起一片笛影,姿式蕭灑非常,他柔聲感喟:“無法才子有苦衷,如何理睬我本日的苦心。”
“先說天恒,他是國師大弟子,脾氣沉穩,行事很有遺風,最得國師大人的信寵,就連女帝也待他 。可他未入國師府前,隻是京郊一名農夫之子,究竟是如何的農家,能養得出來那般豐神如玉的公子?傳聞阿誰農夫有個mm,在崇和郡王府上做過婢女……”說到此處,她頓了頓,前朝事本日想來仍叫人唏噓,崇和郡王賀潤勇猛善戰,曾立下不世奇功,可惜二十多年前被奸人構陷,落得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家中一百零三口全數被斬。而昭明女帝即位後大張旗鼓為崇和郡王昭雪,但賀家人死了乾清乾淨,縱使翻結案又有何用。
薇寧略一沉吟,在心中想了想如何開口,國師的三位弟子看似風景,卻皆無官職在身。想那國師憑著女帝四周安插親信人手,偏對這三名弟子未曾重用,大弟子天恒固然跟著國師到處行走,出入宮廷也很隨便,但手上也儘管著秋霖館,焓亦飛與鳳梧就更不消說了,一個是浪蕩不羈的公子哥,一個是深居府中的閒人,這一點就很奇特。
薇寧點點頭:“當年崇和郡王身邊有一美婢,有人說她並冇有死,我想上天有好生之德,說不定會給賀家留下一條血脈。”
“成心機,說下去。”
焓亦飛發笑:“等閒人哪能在此時此地賞得了這般景色,你還嫌棄不成?”
這件事焓亦飛曉得,略一思考便明白她話中之意,緩緩隧道:“你的意義是說我大哥並非農夫之子,而是崇和郡王的先人?”
金庫兵符看似隻引來了長青會的人,但是私底下又有多少人在打著它的主張,不過被薇寧不測搶了先。
薇寧睨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亭外,瑩瑩白雪,玉樹瓊枝,她便如一枝清冷傲雪梅花,盈盈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