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寧叮嚀人去善後,又道:“便讓他們留在梅莊療養,玉家的財產我會命人和官府談判,待玉文瑞成年後再交還給他,查先生可放心?”
她的目光冰冷如水,看得玉清娘心頭一陣惶恐,本想著大師同為女子,必然會憐憫玉家此番遭難,誰知這位莊主先前竟冇籌算救人!
“你們感覺他還小,怕他承擔不起如許的任務?卻彆忘了,他姓玉,玉家的仇恨便是他的仇恨!也罷,叫他本身說,敢不敢?”
但願驀地落空,玉清孃的心直直墜入無底深洞,尷尬與絕望使得她緊緊攥著披風,彷彿這就是全數的依托。
“我敢!”
乍見到這麼多血,薇寧幽深的雙眸暗下去,不豫地冷哼一聲。玉清娘無措地看著本身的侄子,口中解釋道:“文瑞他……親眼看著本身的父母與幼妹慘死,受了驚嚇,這兩日還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薇寧輕哼一聲,順手拿起桌案上一方石印把玩,口中淡淡隧道:“請便!”
玉清娘纔不管這莊主是何企圖,一味地不肯放手。查良輔衝她悄悄點頭,表示她放心便可。想那榮百福如何說也是一堂之主,絕無能夠呈現在這裡,莊主此舉必有深意,莫非是想嚐嚐玉文瑞的膽量如何才肯收留他嗎?他一時胡塗又一時明白,但也曉得莊主不會害他們。
本來莊主並非不睬會玉家的事,早已安排人手將榮百福給拿了來,想必淮州城中權勢最強的百福堂已經是昨日黃花。好友血仇得報,他自是非常欣喜,一臉崇拜地看向莊主。
薇寧直直地盯著玉文瑞,目光鋒利叫人隻想躲閃,沙啞著聲無情隧道:“膽量這麼小,我看就算是把仇敵綁了放在他麵前,他也不敢脫手替父母親討回血債!我又何必花心機留下,想來養大了也是個無用之人,梅莊可不肯費這工夫!”
薇寧轉頭去問玉清娘:“你二人不知從那裡聽來的話,覺得梅莊必能救你,必是想著由梅莊替你們出麵,奪回產業,為你兄嫂報仇也是輕而易舉,但是如此?”
是了,縱使查良輔願為玉家著力,梅莊又怎會施恩不望報,隻是不知會要她做甚麼?玉清娘心中一緊,微閉了眼忍住驚駭,現在心願已了,她另有甚麼放不下的?想通了這點,她肅容斂身施了一禮:“清娘未敢健忘,但憑莊主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