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她的傷是假的。一時候她不知該說甚麼纔好,心中掙紮不已。她已看出梅莊不想她隨靖安侯入京,怕榮家尋了背景找上門來,又覺薇寧言之有理。入京麵聖並非甚麼好玩之事,她一介孤女,就如許到了都城不定會出甚麼事。
閒字一號住的恰是薇寧在茶舍中見過的那些人,因這群人的玄色馬車過分打眼,靖安侯派出的人冇費多大勁就找著他們,但是因著對方的身份特彆,他也是躊躇了幾天賦派夏管事來遞了張名貼。
一隻春鶯飛過片片花叢,落在一道牆的瓦片上,鳴叫著跳光臨牆的竹枝上,矯捷地啄來啄去,不時左看右看。玉清娘斜躺在床上,透過開著的半扇長窗看著它偶現的身影。她因著養傷,至今未能起床,身上搭著件墨青的袍子,映得神采慘白。這幾日她的“傷勢”固然有所好轉,但尚需靜養,連窗子也隻能開半扇略透透氣。
薇寧見著她眼中有幾分體貼,淡淡一笑:“正該說與表姐曉得,現在陛下聖明,明示天下開女科,我已到府衙報了名,如果順利的話,州府試後我會進京。”
慧夫人柔聲道:“妾身也這麼勸春雪姐姐,整日呆在房中實無好處,出來逛逛,也不枉滿園的花草開得這麼好。”
奎總管曉得他的脾氣,找著話說:“此番來江南倒是與靖安侯撞到了一處,不知他來做甚麼?”
見她想得額頭出汗,手中攥著巾子不知擦拭,薇寧不忍,勸道:“玉女人莫急,是回梅莊還是同靖安侯進京,全都在你。”
忽聽簾聲輕響,薇寧走了出去,揮手讓虹影退下,這倒是有話要說。
玉清娘先喜後憂,回梅莊當然是好,但是靖安侯曾說過的話浮上心頭,她躊躇著道:“靖安侯說過要為玉家做主,要帶我進京麵聖……”
“不敢,民女無父無母,深知世道艱钜,現在回籍投奔表姐本想有個居住之處,誰知她自顧不暇。傳聞陛下恩準女子科考,民女昔日曾學過些書籍,大膽一試罷了,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不消寄人籬下。”說完悄悄看了身邊的蟬心一眼。